一個木凳。
“不不不!六西怎可與仙人同桌!實乃大不敬之罪!”男子連連後退。
屍天清求助看向郝瑟。
郝瑟兩手扯住臉皮向下一拉:軟的不行來硬的!屍兄、命令他!
屍天清立時眉心一蹙,聲音驟沉:“坐!這是命令!”
那男子身形一抖,黑色身影一閃,端端坐到了木凳之上:“是!”
哎呦,這可有趣了……
郝瑟挑了挑眉。
文京墨眯眼,舒珞眨了眨眼,屍天清暗暗鬆了口氣。
“屍兄,問問他的來歷。”郝瑟壓低聲音。
屍天清點頭,望向男子:“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奉澤莊?”
男子端坐垂首,身形微微發顫,卻是沉默不語。
文京墨立即向屍天清打眼色。
屍天清皺眉:“這是命令、說!”
男子立刻抱拳道:“回稟仙人,我是六西,數月前因身受重傷,所以躲到奉澤莊的黑林中療傷。”
“六西?哪兩個字?”文京墨問道。
男子又開始沉默。
三人唰一下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揉了揉額頭:“他們的問話,也是命令!”
“是!”男子頷首,畢恭畢敬回道,“三四五六的六,東南西北的西。”
“臥槽,這是什麼怪名字?”郝瑟吐槽。
“是!是怪名字!”六西道。
郝瑟頓時被噎住。
“你為何受了重傷?”舒珞問道。
“我——不記得了。”六西平聲道。
四人不由一驚。
“不記得?”郝瑟挑眉將六西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喂喂、老兄,失憶這種狗血梗早就不受歡迎了,你還是換個藉口吧!”
“是!六西以前不吃狗血、以後也不吃狗血!”六西一本正經回道。
“噗!”舒珞噴笑。
文京墨翻白眼,屍天清搖頭。
“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雞同鴨講!”郝瑟抓狂。
“六西不吃驢肉馬肉,吃過雞肉鴨肉!”
“咳咳咳——”舒珞用扇子遮住嘴巴,肩膀亂抖。
文京墨掐眉,屍天清扶額。
六西抬眼看了四人一眼,黑乎乎的臉上,毫無表情,琉璃色眸子又定在屍天清臉上,眼眶漸漸泛紅。
仙人闆闆,這傢伙又要哭!
趕緊制止他!
郝瑟忙向文京墨打眼色。
“你適才說這屋子不是密室,是什麼意思?”文京墨當即抓住重點。
此言一出,郝瑟、屍天清和舒珞的神色都沉了下來。
六西靜了一瞬,才慢聲道:“因為這奉澤莊,是一座鬼莊!”
一瞬死寂。
“鬼、鬼鬼莊?”郝瑟嚥了咽口水:“啥子意思?難道是說,這莊子裡都不是人,是鬼?!”
說到最後一個字,連聲音都變調了。
“當然不是!”文京墨一巴掌將郝瑟腦袋拍了回去,又看向六西,“鬼莊是何意?”
“莊內一到夜半,便無人息,猶如鬼莊。”六西一板一眼回答道。
“誒?”郝瑟不由大驚。
其餘三人也是驚詫莫名。
“這麼想來,的確未在夜半之後就未曾見過家僕……”文京墨道。
“廢話,半夜三更的,大家肯定早就睡熟了,誰到處亂逛啊!”郝瑟吐槽。
“可是,昨夜甘華姑娘和止觀大師分明去了西月軒,還與奉澤莊的護院激鬥了一場,止觀大師還因此而受傷。”屍天清蹙眉。
“但是,他們是什麼時辰去的,卻是不知道,或許是夜半之前?”文京墨說著,不禁看向舒珞。
舒珞搖頭:“那夜,舒某的確未聽到任何聲音。”
“那也不對,空語道長死的那一夜,天清一夜未眠,並未聽到園中有人走動,那些家僕是如何離開的?”屍天清又道。
“屍兄,這外院之中,蟬鳴嘈雜,你確定沒聽到過腳步聲?”文京墨眯眼問道。
屍天清一怔,沉眉想了想,搖頭。
“這奉澤莊的蟬鳴十分蹊蹺,老子大膽推斷,這蟬鳴就是為了掩蓋某些不想讓我聽到的聲音!”郝瑟一拍大腿。
眾人齊齊點頭。
“不!六西看得清楚,那些家僕從未出過屋子半步,但是他們的氣息,卻是憑空消失了。”六西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