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某新收的徒弟!”郝瑟熱情介紹。
“徒弟……”舞江嵐愣愣點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膽識過人啊!”
“喔咔咔咔,那當然!”郝瑟高笑。
文京墨默默壓住額頭抽搐的青筋,轉頭道:“連老爺,你可是打算讓四方鏢局護送米糧?”
“正是正是。”連商計兩口吞下三個包子,“說起來,這還要感謝文公子啊,若非文公子的手書,連某怕是根本請不來舞鏢頭啊。”
“嘖嘖嘖嘖!”郝瑟又開始擠眉弄眼。
“咳——”舞江嵐尷尬乾咳一聲,“舞某此來,一則是因為文先生的手書,二則是因為斂風樓。”
“斂風樓?琭言有事?”屍天清眉目一冷。
“是斂風樓託舞某帶了一封風竹信。”舞江嵐從懷裡掏出冰藍風竹,推到了郝瑟和屍天清面前。
屍天清和郝瑟忙抽出竹信細細一看,臉色同時變了。
“寫了什麼?”文京墨問道。
郝瑟:“陝西四府九縣三十八村大旱!”
屍天清:“餓殍遍野……”
“什麼!”朱佑樘大驚,搶過風竹信定眼一看,起身就要往外衝。
“小堂!”郝瑟一把拽住朱佑樘,“你要去何處?”
“我要回、回家,將此事告訴父、父親!”朱佑樘呼道。
“莫急,既然斂風樓的訊息到了,京城不出三五日定也會收到訊息。”文京墨將朱佑樘按回座位。
“可、可是——”朱佑樘雙眼泛紅。
“千竹說的沒錯,華北之事,自有朝廷安置,你縱使回去,怕也無甚大用。”屍天清道。
“老實待著,這還輪不到你個小屁孩去衝鋒陷陣。”郝瑟拍了拍朱佑樘的腦袋。
“是,師父。”朱佑樘垂頭。
“舞鏢頭,斂風樓的風竹信為何會請你代為轉送?”文京墨問道。
“有人封鎖了整個陝西大旱的訊息,斂風樓樹大招風,自然是首當其衝,加上封得又急,斂風樓一時還來不及反應,只能出此下策了。”舞江嵐道,“舞某估計,不出半月,斂風樓的訊息通道便會恢復。”
“為何要封鎖?”屍天清蹙眉,“這種訊息,不是應該急報朝廷嗎?”
“自然是有人要隱瞞災情。”文京墨拿起風竹信,細細掃了一遍道。
“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郝瑟拍桌。
“是,定是瞞不住的。”文京墨眯眼,“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時間?”眾人一怔。
“連老爺,你之前說河南府有商家高價收購米糧,是何時的事?”文京墨問道。
“是——一個月之前……”連商計想了想道。
“是了——”文京墨平鋪風竹信,“這封風竹信,正是一月之前發出的。”
“什麼!”眾人呼啦一下湊了過去。
“這是風竹信的時間標記,江湖上知道的人並不多。”文京墨左下角幾個點狀標記道。
“風竹信居然延誤了這麼久?”舞江嵐咋舌。
“等一下,文先生你的意思是,河南府收購米糧和陝西大旱有關係?”連商計驚呼。
文京墨抬眼,看向朱佑樘:“朝廷若是得知陝西大旱,該如何處置?”
“自然是賑災放糧!”朱佑樘定聲道。
“若是朝廷糧不夠呢?”
“民間購糧。”
文京墨點了點頭:“連老爺,如今世面之上,可還有大規模的米糧存貨?”
“這個……”連商計抹了一把冷汗,“據我所知,江南、華南、河北的大部分米糧庫存都流入河南府境內,只留了可供各省各道流通的存量,但這些乃是根本,不可妄動的。”
“京城呢?”
“京城也只剩了我籌的這一批,其餘的庫存早就賣給了——”連商計面色慘白。
“也就是說,如今朝廷若想買糧賑災,就必須去尋河南府那幾家大量收購米糧的商家——” 文京墨低聲道,“若是這幾家趁機漲價——”。
“朝廷購糧,怎可私自漲價?”朱佑樘蹙眉。
“若是買糧的人和賣糧的人是一夥呢?”文京墨挑眉。
朱佑樘一怔,然後呆住了。
眾人對視一眼,同時倒吸涼氣。
“有人趁著華北旱災,高價收糧,哄抬米價,其一,可高價賣給災區災民,小賺一筆,其二,可高價賣給朝廷,大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