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平歡青鋒出鞘,華光四射,白衣融入茫茫劍光之中,化作一片白光,凌空蓋了下來。
郝瑟足踏紫翎靴,身騰躍空,千機重暉旋甩變幻,五指飛按。
“千樹萬樹梨花開!”
唰!
無數黑芒鋪天蓋地噴出,衝向那茫茫劍光。
就聽叮叮叮無數清脆聲響,劍光泯滅,黑芒墜地,兩招相擊,竟是不相上下。
舒珞面色一變,屍天清蹙眉。
“壞了,千機重暉的勝算就是奪得先機,如今先機已失,怕是要糟。”熾陌坐直身形。
流曦身形緊繃,看那造型,似乎隨時都要彈出去。
文京墨和南燭同時攥緊了筆桿,宛蓮心抹汗。
場上,郝瑟旋身落地,一撥劉海:“不錯嘛。”
西門平歡望著郝瑟:“千機重暉,不過如此!”
“是嗎?”郝瑟挑眉,紫衣飛旋,千機重暉蜂針再噴而出,“十步殺人一人,千里不留行!”
豈料那西門平歡竟是不退反進,長劍絢爛狂舞,劈開了一道縫隙,白衣化風,硬生生插/入其中,劍鋒轉瞬就到了郝瑟眼前。
“臥槽!”
郝瑟纏念破袖而出,纏住房梁,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自己拽了出去。
西門平歡劍光倏忽追至,劍尖直取郝瑟後腦。
“阿瑟!/小瑟!/郝瑟!/郝公子!”
四人幾乎同時身動。
豈料就在此時,西門平歡劍光猝然一凝,停住了——停在了距郝瑟腦後三寸之外。
“唰!”破念迴腕,郝瑟紫衣旋飛落地,抱拳:“承讓了。”
西門平歡僵硬立地,眼眶發青,全身肌肉分毫難動,一臉驚悚瞪著郝瑟。
“你點了我的穴道?!怎麼可能?!”
“看得見的暗器你躲得過,看不見的暗器又如何?”郝瑟將千機重暉往肩上一扛,咧嘴一笑。
“什、什麼?!”西門平歡震驚。
莫說西門平歡一臉懵逼,酒樓內外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怎、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西門平歡明明躲過了所有的暗器?”
“何時點了穴道?完全沒看到啊!”
“難道天底下真的有看不到的暗器?!”
“這就是——天才第一暗器——千機重暉!”
眾人吞了吞口水,看著郝瑟的表情好似在看一個怪物。就連郝瑟同隊幾人也是一臉驚詫。
“微霜,你可看到了?”舒珞低聲詢問屍天清。
屍天清雙眼繃得溜圓,搖頭,熾陌目瞪口呆,流曦揉了揉眼皮。
那邊,宛蓮心一臉崇拜,文京墨微顯詫異,南燭抬頭看了一眼,繼續低頭低頭為傷員診治。
“舒公子!”郝瑟甩回千機重暉,朝著舒珞招手。
舒珞吸了口氣,上前宣佈:“郝瑟戰一勝。”
“哈哈哈哈,大家多多來挑戰啊,郝某十分歡迎啊!”郝瑟抱拳邀請,大搖大擺走下了場。
“開什麼玩笑!”
“這哪裡是暗器,分明是妖術!”
“其它幾人武功雖高,起碼還知道是怎麼敗的,可這郝瑟的暗器,著實讓人摸不著半點頭腦!”
“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一片嘈雜中,流曦上場,將僵硬的西門平歡扛了下去,排在了傷員隊伍末尾。
“下一位挑戰者,請上場。”舒珞提聲。
“西門平歡都敗了,誰還能上?”
“而且還是敗給瓊林榜末席的郝瑟!”
“看來斂風樓的榜單,果然不含任何水分啊!”
本還躍躍欲試的眾江湖客們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俺來!”
突然,四聲大喝若四道驚雷同時炸響。
四名頭戴斗笠的魁梧壯漢走入大堂,摘下斗笠一甩,斗笠邊緣咔咔咔咔四聲嵌入房梁。
這四人,皆是白衣皮甲,黑靴黑帶,腰佩寬刀,滿臉絡腮鬍須,年紀三十歲上下,從右至左,一個紅臉,一個黑臉,一個面色發黃,一個略顯蒼白。
“這四個人是誰?”
“好厲害的內力!”
“等一下,這個裝扮,有點眼熟啊!”
眾人譁然。
舒珞掃望四人一眼,顯出詫異之色,忙上前抱拳道:“四位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