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集》是不是汙染了你的心靈?!”郝瑟猛一回頭,直勾勾盯著屍天清問道。
屍天清身形微微後仰,清水般的目光不由自主順著郝瑟的臉頰慢慢下滑,滑向了脖頸、滑入了衣襟、再——
!!
我在做什麼?!
屍天清倒吸一口涼氣,驟然撇開目光,一張絕美的容顏染上霞光之色。
屋外揚風而起,吹起流雲衣袂,屍天清身姿筆直,長睫輕顫,面頰緋紅,明明是不沾染煙火的謫仙之姿,卻偏偏染了那一絲紅塵之色,當真是令人遐想連篇
。
熾陌手裡的茶盞一鬆,掉到了腿上,灑了一身的茶水,卻渾然不知。
舒珞、流曦驀然收回目光,暗自調息,至於文京墨,從郝瑟大發厥詞開始,就沒看過屍天清一眼。
還有距離最近的郝瑟,目光卻是放在屍天清的耳朵上,狂咽口水,半晌,才回頭望向那個掌櫃:“掌櫃的,你自己說,罪惡不罪惡?!”
李掌櫃傻傻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交出鬼大師!”
“好——誒?!”掌櫃驟然回神,連連搖頭,“不行、這絕對不行!”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郝瑟勃然大怒,一把將李掌櫃揪起來,壓在了牆上。
“阿瑟!”
“小瑟!”
屍天清和舒珞同時驚呼,卻被文京墨攔了下來。
但見郝瑟一個標準壁咚的姿勢制住掌櫃,掌櫃一臉驚悚,郝瑟滿面匪氣,二人四目相望,凝眸不語。
突然,就見郝瑟臉孔向前,嘴唇蠕動了幾下。
掌櫃頓時雙眼一亮,愣了半晌,竟是慢慢點了點頭。
郝瑟揚眉一笑,鬆開了掌櫃。
“這位公子,鬼大師的地址在下的確不知,我們每次都是透過中間人聯絡的,若是幾位公子不棄,在下願意將那中間人的住址寫下送給各位。”掌櫃抱拳回道。
這一下,眾人都驚了,一臉詫異望向郝瑟。
郝瑟雙手一抹鬢角,得意叉腰。
掌櫃走到櫃檯前,刷刷刷寫下一處地址,恭敬交給郝瑟,又畢恭畢敬送幾人出門。
眾人暈暈乎乎隨著郝瑟走出書齋,慢慢在街道之上走了良久,還是一頭霧水。
“小子,你為何不說你是受官府委託查浮屍案而來,反倒用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藉口?”熾陌第一個提問。
郝瑟瞥眼:“你確定那鬼大師就是兇手?”
“脫不了干係。”熾陌挑眉。
“切!難道你沒看到,那鬼大師有多少粉絲?”
“那又如何?我難道怕幾個書生不成?”
“哈、哈!”郝瑟仰首,“天真!真是太天真了!熾陌,這天下最可怕的就是書生了!”
“手無縛雞之力,有何可怕之處?”熾陌不屑。
“這人是不是傻?”郝瑟翻白眼,看向旁側幾人。
舒珞和屍天清定望郝瑟,面帶驚異。
流曦還是一臉懵逼,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斂目,輕笑一聲:“武人一刀殺一人,文人一筆殺千人,文人之筆,可妙筆生花、可書史辯今、可顛覆乾坤,自然可怕。”
熾陌眸光一閃。
“如今我們既無實證又無人證,若是那鬼大師的確和此案有關也就罷了;若是無關,我們這般大張旗鼓的來尋人,被那些狂熱粉絲聽了去,一人一句罵算是好的,若是再來個聯名萬民書上奏朝廷,那我們豈不是害了江大人;若是再有個粉絲寫個什麼戲曲評書傳唱出去,我們豈不是要名損九州,遺臭萬年?!”
“當不至如此吧……小瑟……”舒珞驚詫。
“那是你不知道那些腦/殘/粉的厲害!”郝瑟信誓旦旦,“這種事兒,老子見得太多了。”
舒珞和屍天清不由又對視一眼。
“小瑟你原來……過得是什麼日子……”舒珞面帶悲憫。
“阿瑟辛苦了……”屍天清輕輕嘆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郝瑟一臉苦大仇深。
文京墨搖了搖頭:“郝瑟所說,雖然誇張了些,但也並非危言聳聽。如今浮屍案已經鬧得南京城人心惶惶,我們還是謹慎些為好。”
眾人齊齊頷首。
熾陌定定看了郝瑟一眼,沉眉斂目,若有所思。
“小瑟,你最後跟那個掌櫃說了什麼?為何他前一刻還咬死不說,下一刻就鬆了口?”舒珞終是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