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文京墨起身,“既然暫無線索,我等不若先告辭,待明日再議。”
“今夜有勞諸位大俠了!”江馳泰忙起身,朝著五人一一行禮,“江某感激不盡。”
“江大人不必多禮。”文京墨再次抱拳。
屍天清、舒珞、郝瑟、流曦紛紛抱拳,向江馳泰辭別。
“恭送諸位大俠!”江馳泰長揖到地,千恩萬謝送五人離開府衙。
待五人一走,江知府笑吟吟的麵皮驟然一變,豎眉喝道,“來人,把吳立和吳炬給我叫過來!”
“是!”守門衙役頓時嚇得連滾帶爬奔了出去。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江馳泰一屁股坐回太師椅,狠狠將茶杯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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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叫吳立,捕快叫吳炬,還有一個畫師叫吳傑,無理無據無節,哈哈哈,這老爹老孃是怎麼想的,怎麼起這麼不靠譜的名字?”
夜色小路上,郝瑟邊走邊樂。
“南京知府江馳泰大人,有一妻三妾,其中年紀最小的一位愛妾,就姓吳。”舒珞搖著扇子輕嘆道。
“懂~”郝瑟更樂。
走在二人中間的屍天清腳步一頓:“為官者,自應任人唯賢,這江大人,為何卻是任人唯親?”
舒珞和郝瑟對視一眼,不禁失笑。
“屍兄,這就是現實啊!”郝瑟一拍屍天清右肩,語重心長。
屍天清抬頭,皺眉。
“官場向來如此,”舒珞拍了拍屍天清左肩,“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否則怎會有這麼多的人拼命往官場擠呢?”
屍天清沉眸不語。
“不過這個江大人也真是的,拉幫派扯裙帶也就罷了,至少也該約束一下手下吧!你瞧瞧他這幾個小舅子,一個個不思進取消極怠工,工作效率這麼低,難怪一個案子拖了半年也沒著落。”郝瑟翻白眼。
舒珞輕笑一聲:“這位江馳泰大人,任職南京知府三年,庸庸碌碌,蠅營狗苟,雖無大功,也無大過,實在是個聰明人。”
“琭言此言何解?”屍天清蹙眉問道。
舒珞看著屍天清一雙清澈黑眸,笑意微斂:“如今朝堂一片混沌,表面是西廠當道,無人可避其鋒芒,實則卻是各方勢力暗地拉鋸,風瀟雨晦,暗藏驚濤,朝堂官員要麼早早站隊,深入朝局爭鬥,要麼混混度日,閉目塞聽,究其根本,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槍打出頭鳥,難得糊塗啊——”郝瑟口中嘖嘖有聲,“若是這浮屍案死的只是幾個平民百姓,只怕這江大人早就尋個由頭草草蓋了過去,哪裡還會求我們來破案。”
舒珞無奈一笑:“小瑟看得透徹。”
屍天清靜靜看著二人一說一和,眉頭愈蹙愈緊:“若是天下的官都是這般渾渾噩噩,那天下百姓焉有好日子過?”
“微霜兄所言甚是,可——”舒珞長長嘆了口氣,抬頭仰望夜空高月,“我等不過一介江湖草芥,又能如何?”
屍天清閉眼一瞬,再次啟眸,仰首瞭望浩瀚夜空:“漫漫長夜,無邊無際,蟲螢之光,螻蟻之力,只怕僅是徒勞……”
清冷月光下,兩筆長長的影子從二人身後延伸拉長,蒼涼又無奈。
“誰說是徒勞?我們自然有我們該做的事啊!”
突然,郝瑟的聲音冒了出來。
二人身形一頓,回頭。
郝瑟拉長胳膊,伸了一個懶腰,走到二人中間搭住二人的肩膀:“咱們可以幫江大人破案啊!”
屍天清和舒珞同時一愣:“破案?”
“就是破案。”郝瑟咧嘴一笑:“破了案子,抓到兇手,讓南京城的百姓可以安心去夜遊莫愁湖,唱歌喝酒,賞月聊天,這不就很好了嗎?”
二人更愣。
郝瑟雙手同時一拍二人肩膀:“屍兄、舒公子,所謂: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件一件做,美人要一個一個睡——咳,那個……老子的意思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振國興邦,從我做起!”
說著,振臂一呼,燦然一笑:“腳踏實地,才是硬道理!”
屍天清、舒珞四目圓瞪,就這般定定望著郝瑟,看呆了。
月光下,那暖意燦燦自信滿滿的笑顏,就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北極辰星,深深印在了二人心頭,光耀萬里。
旁邊圍觀全程的流曦和文京墨一個目瞪,一個口呆。
“文公子——郝公子有時候還真是——”流曦想了半天,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