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
郝瑟嚇得一個猛子蹦起三尺高。
搞啥子鬼?!
“文公子,若您能助梅山派擒住殺死大師兄的真兇,我宋艾下輩子就算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諸位!”
說著,就腦門磕地,又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宋兄如此大禮,可折煞小生了,快快請起!”文京墨一臉惶恐,連忙將那個名為宋艾的弟子給扶了起來。
宋艾起身,又朝著眾人恭敬抱拳,抹了抹眼淚。
郝瑟這才看清此人的長相,國字臉,雙粗眉,五官平平無奇,年紀不大,僅有二十歲上下,眉宇間卻是頗為穩重。
“這人是啥子情況?”郝瑟探頭,低聲問道。
“此人名為宋艾,武功不高,為人卻是十分忠厚,是武騰飛一派中,最忠心不二的一位。”舒珞低聲解釋。
“千竹特尋到此人,稱夜觀天象,推算出武騰飛之死因有異,此人深信不疑,便約好了今夜來此幫武騰飛驗屍。”屍天清補充一句。
郝瑟瞠目良久:“啥子時候的事兒?”
“今日阿瑟(小瑟)你午睡之時。”屍天清和舒珞同聲道。
郝瑟臉皮一抖,抓了抓腦門。
“想必這位就是為大師兄查驗的高人了吧?”宋艾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旁邊嶽伯。
一直靜靜站在陰影中的嶽伯點點頭,邁步上前,將手裡的小木箱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張面巾,給自己戴好,又掏出四張面巾,遞給了郝瑟。
“誒?”郝瑟一愣。
“戴上,莫要染了屍氣。”嶽伯冷冰冰道。
“哦、哦好!”郝瑟忙將面巾分給屍天清、舒珞和文京墨。
宋艾看了眾人一眼,默默扯下一塊衣襬圍在了自己臉上。
嶽伯又掏出一雙手套細細戴好,雙手合十在屍前靜默一刻,這才掀開了蒙著屍身的厚重白布。
霎時,一股淡淡屍臭湧了出來。
幸虧帶著厚厚的面巾,否則郝瑟定會被燻吐。
“屍臭中有迷幻迭香的香味!”臉色發白的舒珞得出結論。
嶽伯掃了舒珞一眼,手下卻是迅速翻開了武騰飛的眼皮、嘴皮看了看,點了點頭:“這位公子好鼻子!此人的確是中了迷幻迭香之後遇害的,只是人死之時,迷毒未散,香味就浸入屍體皮肉之中。不過,這味道隨著時間推移,便會慢慢消散,此時已經十分微弱,尋常人根本是聞不到的。”
“迷幻迭香?!”宋艾大驚,“如何能看出?”
“你看,此人的內眼皮內嘴皮之上,皆有這種米粒狀的赤紅凸起,這便中了迷幻迭香的證據。”嶽伯翻開武騰飛嘴皮給宋艾指了指。
郝瑟探頭一看,但見那武騰飛嘴皮之內,的確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米粒狀紅色顆粒,一眼看去,十分滲人。
“還有,”嶽伯抓住武騰飛的舌頭往外一拉,只見那舌頭之上的凸起更是奇特,好似一個個赤紅色豆子密密麻麻擠在舌體之上,“這說明,迷幻迭香是毒從口而入,八成是有人將迷毒下在水中或者茶中,令此人飲下。”
“哎呦我的娘額,密集恐懼症真是扛不住啊!”郝瑟縮回了脖子。
旁側圍觀的屍天清、舒珞和文京墨的面色也甚是不佳。
唯有嶽伯依舊保持那副苦大仇深的陰沉面色,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武騰飛的衣服。
武騰飛胸口之上,交叉橫著一個黑色的十字形的傷口,兩側皮肉縮緊,形成兩道溝壑,深可見骨,可是傷口邊緣卻是十分整齊。
嶽伯從木匣中取出一根木尺,趴在傷口之上,用尺子細細丈量,然後又掏出鑷子,拉開縮起的皮肉,細細觀察,這般足足折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直起了身,陷入良久的沉默。
“嶽伯?”文京墨出聲提醒。
嶽伯身形頓了頓:“這十字傷口便是致命傷,只是從這傷口的長短、切口邊緣、顏色和形狀推斷,應是同一柄劍在幾乎同一時間造成的。”
“同一柄劍怎麼能在同一時間造成一個這樣的傷口……”郝瑟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叉”,臉皮抽搐,“這不科學!”
“江湖上只有一種劍招可以做到。”嶽伯聲冷如冰,“雙雁歸!”
屋內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
先人闆闆!這咋和老子推測的不一樣啊?!
郝瑟抓狂。
“當真是雙雁歸?!”良久,屍天清才出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