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住王梁的腰帶,不由分說就把王梁拖了出去。
“不要啊啊啊啊——” 王梁一路鬼哭狼嚎,可還有人叫得比他還慘。
“本官不要見那幾個天殺的土匪!放開我!”
吐得七葷八素的謝尚典也被蕭煉拎出了大門,蕭氏父女一邊一個,同時將王梁和謝尚典戳在大門正前。
主街之上,煙塵四起,馬蹄聲急,一行馬隊風塵僕僕趕到府衙門前,勒韁停馬,四馬八人,齊排而立。
為首白馬之上,舒珞藕衣翩翩,笑意如春,身後碧衣書生狐眸眯眯;旁側黑衣侍衛面冷如冰,身前坐著一位眉目清朗的白衣少年;右方,蓮衣姑娘容顏清麗,身後小童灰衣容淡。最後則是一匹漆黑駿馬,其上青衫劍客身直如松,黑紗遮面,在他身前,紫衣少俠眉宇英氣,容色凜凜。
謝尚典一看這陣容,頓時“嗝”一聲厥了過去。
王梁更是迅速解下腰帶纏起來整張臉,只留一雙眼睛喘氣。
“女兒啊,哪一位是你口中的郝哥哥?”蕭煉目光灼灼掃望眾人。
蕭晨月眸光晶亮,嘴角含笑:“自然是那位紫衣的少俠了!”
“哦~”蕭煉目光定在郝瑟身上,但見這青年俠客,雖然容貌平平,但眸光凜冽,眉宇間自有一番英勃之氣,立在眾人之中,非但沒有被湮沒,反倒頗為搶眼。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蕭煉滿意點頭。
話音未落,就見郝瑟手掌一拍馬鞍,帥氣旋衣飛身下馬。
“好俊的輕功——”蕭煉暗贊。
可下一刻,郝瑟猝然竄身撲到街角,蹲身狂吐起來:“嘔——”
眾人:“……”
蕭煉:“……”
“阿瑟/小瑟!”屍天清和舒珞瞬間到了郝瑟身側,一個拍背,一個順氣。
“郝哥哥,你沒事吧——”蕭晨月也一溜煙奔了過去,滿面擔憂。
“嘔,沒事,老子就是有點——嘔——暈馬——嘔……”郝瑟連連擺手。
蕭煉默默扶額。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五臟衰竭——骨骼年輕……果然奇怪……”
太平間內,南燭抓著肋骨,眯眼喃喃道。
“南燭神醫,你再來看看這個。”包紮得好像木乃伊的王梁切下一小塊心肌扔到了一個白色瓷碗裡,碗裡裝著不知名的液體,血一入碗,就變成了黑色,二人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所云。
圍觀眾人皆是面色泛白,朱佑樘和謝尚典早就奔了出去,一人佔據半邊花園吐得稀里嘩啦,舒珞遠遠站在門外,面容泛青,屍天清黑紗遮面,看起來倒還算鎮定,只是持劍的手上青筋亂跳。
唯一一個正常的,居然是剛剛還暈馬狂吐的郝瑟,繞著屍體轉了兩圈,最後還溜溜達達湊到了專業學術探討的兩隻身後。
“小南燭,怎麼樣,有何發現?”
“這屍體的確不對,不過慶幸的是,並非死於瘟疫。”南燭道。
“那就好——”郝瑟連連點頭,眯眼瞄向那隻“木乃伊”,“郝某見閣下驗屍技術頗為精湛,不知師承何處啊?”
“在下是自學,自學,哈哈哈——”木乃伊慌亂垂眼,一邊打哈哈一邊倒退,“如今既有南燭神醫在此,在下也該回去了,哈哈哈……”
“哎,閣下既然驗屍功夫如此了得,那更應該留下助我們一臂之力啊!”郝瑟一把揪住木乃伊的衣襟,猝然將其臉上的腰帶扯了下來,露出了王梁駭然泛白的面容。
王梁瞪眼,郝瑟挑眉,四目相對,火光迸炸。
一片詭異沉寂。
屍天清、舒珞、文京墨、流曦神色漸沉,慢步走到郝瑟身側,將王梁圍在了中間,八目齊射,仿若利箭。
“王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自己送上門了啊!”郝瑟呲牙。
“呵呵呵,屍大俠、郝少俠、舒公子、文公子、流曦少俠,久違了……”王梁乾笑。
“久違個頭,老子打死你丫個鬼鬼!”郝瑟掄起拳頭暴砸。
“嗷——”
*
夜色沉沉,燈光幽幽。
四坐默默,線索朦朦。
霜泉山莊客房之內,郝瑟、屍天清、舒珞、文京墨、朱佑樘、南燭、宛蓮心,流曦圍坐一桌,容色沉凝。
南燭翻著手裡的驗屍錄冊,眉頭越皺越緊,良久,放下冊子,嘆了口氣。
“如何?”文京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