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一邊瞄了一眼屍天清平靜無波的表情,嘀嘀咕咕出門:“老朽行醫三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忍的……”
郝瑟長吁一口氣,鬆開掐著文京墨的雙手,拍了拍胸口。
文京墨忙旁移一步,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長呼一口氣。
屍天清起身回頭,看了二人一眼,不禁微微搖頭:“不過是皮肉傷,無妨的,二位不必擔憂。”
“我只是被郝兄掐得胳膊疼……”文京墨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真沒事嗎?”郝瑟捧著胸口,小心翼翼問道。
屍天清看著郝瑟,微微一笑。
這一笑,就如涼山清泉在暖陽之下漾開漣漪,絢出七色彩虹,令人神馳目眩。
郝瑟急忙撇開目光,文京墨立即眯眼,雙雙避開屍天清目光,唯有崔正和孫莽毫無防備,被屍天清的笑顏直線攻擊,立時傻了。
“孫捕快,那位從墮仙手下逃生的兄弟傷勢如何了?”屍天清轉頭問道。
“啊……啊!”孫莽忙定了定神,吸了口氣道,“那位兄弟斷了三根肋骨,不過性命無憂。”
“多虧了馮門主的鐵條鎧甲護住了心肺,否則那兄弟早就被勒死了。”崔正心有餘悸道。
“運氣啊……”郝瑟感慨。
“誤打誤撞罷了。”文京墨平聲道。
“還是多虧了屍兄弟出手相救啊,昨夜若不是屍兄弟,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孫莽向屍天清一抱拳。
屍天清慢慢搖頭,神色凝重:“孫捕快,如今這墮仙所為大大出乎我等預料,唯今之計,還是速速與謝大人和馮門主商量對策才是。”
“屍兄所言甚是。”文京墨眯眼,“不知謝大人去了何處,為何遲遲未現身?”
“謝大人……”崔正想了想,“好像剛剛朝大門去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小捕快急衝沖沖了到了門口,大叫道:“孫捕快,不好了,謝大人和馮門主在大門口大吵,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眾人同時愣住。
“去看看!”孫莽立即率崔正急匆匆出門。
郝瑟、屍天清、文京墨對視一眼,也急急趕了過去。
待眾人急急趕到大門,門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兩撥人正站在大門兩側破口對罵。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馮峒你拿了我兩千五百兩兩銀子,卻是連個屁都沒抓回來,與其用這些銀子養你們這些廢物,本官還不如將這銀子捐了做香油錢求神!還不速速把本官的銀子還回來?!”
東邊代表隊,以謝尚典為首,其後跟班是家僕小廝若干,嘴炮技能全開。
“謝尚典!你莫要欺人太甚!”
西邊代表隊以馮峒為首,身後是烏門一幫窮兇極惡的打手,個個怒髮衝冠,手按刀柄,眼看就要衝上去廝打一番。
“怎麼回事?”文京墨問向旁邊的小捕快。
小捕快一臉哭喪像:“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今兒謝大人一起床就嚷嚷著要去郊外的城隍廟,說是要去求神保佑早日抓到墮仙,到了門口,剛好碰到了馮門主,又嚷嚷著讓馮門主還錢,還說要把那些銀子當香油錢捐了,還罵馮門主他們是廢物,這不,一言不合就就吵起來了……”
一席話說罷,眾人皆有些無語。
“求神……臥槽,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工夫封建迷信……”郝瑟扶額。
屍天清皺眉,看向旁邊的文京墨。
文京墨冷笑一聲:“崔捕快,你去後衙看看,謝大人的三位夫人可還在府上?”
“誒?好。”崔正立即轉身去了後衙。
“孫捕快,你去城門口查查,今日城門剛開之時,可有馬車出城?”文京墨又道。
孫莽面色一變,疾步離開。
“文書生,你這是?”郝瑟愣愣看著文京墨。
文京墨掃了郝瑟一眼,目光又望向那邊還在和馮峒吵吵的謝尚典,嘴角勾起,眸光詭閃。
屍天清面色漸冷。
郝瑟眨了眨眼,將文京墨的話略微一琢磨,頓時明白過來。
臥槽,這謝大人不會是想捲鋪蓋跑路了吧!
就像要印證郝瑟推斷一般,不過半盞茶功夫,崔正就急急忙忙從後院衝了回來,低聲道:“三位夫婦一早就出門了,不知去了何處。”
文京墨嘴角更揚,屍天清眸光更冷。
“查到了,辰時城門剛開,有三輛馬車離城,駕車的是謝大人的家僕。”孫莽氣喘吁吁跑回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