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文二人拔開水袋木塞,飲下一口,同時一怔,望向郝瑟。
“咋了?”郝瑟一臉納悶看向二人。
“甜的?”文京墨眯眼。
“鹹的。”屍天清皺眉
郝瑟立時得意起來:“那是自然,屍兄流汗太多,需要鹹水補充鹽分;文書生太費嗓子,溫水加蜂蜜潤喉。怎麼樣,老子是不是想的特別周到?”
陽光下,郝瑟笑臉暖暖,死魚眼閃閃明亮,十分耀眼。
“小生最不愛喝甜的。”文京墨嘀咕一句,擰著眉頭繼續喝了起來。
“有勞阿瑟了。”屍天清一臉鄭重,一口一口品起了鹽水。
郝瑟看著二人,不覺嘴角輕快揚起,從背後解下包袱,遞給屍天清:“屍兄,給你的。”
屍天清一怔,放下水袋,手掌在衣襟上擦了擦,接過包袱解開一看,頓時呆住了。
包袱裡,靜靜躺著一柄三尺長劍,劍鞘劍柄看起來十分樸實無華,毫不起眼。
“阿瑟,這是……”屍天清抬眼看著郝瑟。
“□□看看啊!”郝瑟一臉期待催促。
屍天清垂眸,靜靜看著那柄長劍,面色沉寂,眸深似潭,卻是許久也不取劍。
那凝重表情看得郝瑟一顆心都吊了起來:“屍兄,你不喜歡用劍?”
“不……”
屍天清微微搖頭,左手蠟黃修長手指輕輕撫過劍鞘,握緊鞘身舉劍至眉前,右手慢慢攥緊了劍柄。
那神色中的鄭重,就如手中所持是天下最貴重之物。
郝瑟嚥了咽口水,文京墨停下了喝水。
屍天清長睫微闔,輕吸了一口氣。
突然,清眸驟啟,寒光冷射,手腕一震,長劍豁然出鞘。
霎時間,寒凜劍氣隨著灼目劍光迸射而出,光華滿院。
院內倏然一靜,所有人立時扭頭看向屍天清,滿面驚異。
但見樹下的黃面青年手持長劍,坐姿筆直,整個人就如手中的青鋒劍光一般,凝霜煞雪,殺意凌厲。
清風徐徐吹來,搖動榕樹枝葉,幾片殘葉飄墜而下。
屍天清額前厚重劉海隨風揚起,顯出一雙絕美驚世的眼眸。
黑瞳清澈,水光顫波,倒映著青鋒劍光,懷念又悲傷。
一庭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就連文京墨都是一臉呆滯之色。
郝瑟更不用提,早就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臥槽臥槽臥槽!”的巨大彈幕在腦中無限迴圈。
屍天清長睫輕輕一顫,遮眸一瞬,青鋒回鞘,激起一聲脆響。
“鏘!”
這一聲,立時將所有人都震回了神。
再看那樹下的黑衣青年,面色無常,眸光沉靜,適才眸中透出的那一絲情緒早已消逝不見。
“屍、屍兄?”郝瑟嚥了咽口水,“你不喜歡這劍?”
屍天清輕輕搖頭,攥緊劍柄:“此劍——天清甚是歡喜……阿瑟……謝謝你。”
說著,轉眸望向郝瑟,顯出一抹皎如月光的溫柔笑意。
所有人再次看傻眼。
最終還是文京墨第一個回神,蹭一下跳起身,大叫道:“都愣住作甚,繼續操練陣法!”
這一喊,眾人立時一個激靈,忙各就各位站好位置。
屍天清起身,向郝瑟一頷首,走到文京墨身前。
“你要作甚?”文京墨瞪眼,倒退一步。
屍天清卻是二話不說,反手夾住文京墨腰身,拔地而起,將其放到了樹杈之上,旋身落地。
不知為何,整座院子又是一片詭異沉寂,眾人的目光好似都著了魔一般,死死黏在那一抹清瘦黑色背影之上,移也移不開。
郝瑟就地目光一掃,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喂,這幫傢伙看著屍兄的目光怎麼有點色怪怪的?!
尤其是以那個許門主,臥槽,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郝瑟瞥了一眼毫無所覺徑直走回自己位置的屍天清,突感自己責任重大,清了清嗓子,提聲道:“諸位兄弟,好好練,晚上老子做主,給大家好好備一桌上好的宴席,好菜好肉加雞腿,保證讓大家吃好喝好殺墮仙!”
這一喊,果然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好好好!”
“多謝郝兄弟!”
一幫食肉動物搖臂大喊。
“開始,啟陣!”文京墨的哨音再起,眾人再次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