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兒噌一下從自家爹爹懷裡蹦下,搶過呂福黎手裡的食盒衝到郝瑟床前,向著周雲娘做了一個鬼臉:“梓兒和爹爹的禮物才是最好的。”
說著,就一下掀開了食盒。
霎時間,一股茅廁氣息豁然衝出,險些將眾人燻一個跟頭。
屍天清豁然後退數步,一臉驚色。
“梓兒,你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臭!”陳冬生大叫。
“梓兒,你不會挖了一坨狗屎送過來吧!”周雲娘捏著鼻子尖叫。
其餘眾人更是面色難看至極,尤以文京墨為甚,整張臉都變成了綠色,一雙鹿眼圓瞪,死死盯著那個食盒。
唯有郝瑟一臉激動瞪著三白眼,使勁拍了兩下食盒。
梓兒一臉自豪:“梓兒和爹爹都嘗過了,這次絕對沒問題!”
此言一出,郝瑟頓時大喜過望,探手從食盒裡取出一個瓷盤。
眾人頓時數目圓瞪。
但見那瓷盤上,擺放著數塊豆腐狀的物體,黏糊糊,綠油油,那沖天臭氣正是從上發出的。
“惡——”周雲娘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這豆腐臭了吧!”
眾人也是面容扭曲。
郝瑟掃了一圈眾人表情,嘿嘿一笑,竟是撿起了一個綠豆腐,就要往嘴裡送。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郝兄弟!”
“小郝!”
“阿瑟!”屍天清一個竄身上前,可手還未探到郝瑟身邊,郝瑟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豆腐塊塞到了嘴裡,呱唧呱唧嚼了起來。
眾人頓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屍天清更是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怎麼樣?”梓兒問道。
郝瑟狠狠點頭,朝著梓兒豎起一根大拇指。
“耶!”梓兒一蹦三尺高,“爹爹,我們成功啦!我們的福黎膏終於成功啦!”
呂福黎基本沒啥表情的黑臉上,也破天荒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來來,大家都嚐嚐,這福黎膏雖然聞起來臭氣熏天,但吃起來那絕對特別香!”梓兒端起盤子看向眾人。
眾人目光唰一下看向郝瑟。
郝瑟咕咚一下嚥下嘴裡的東西,朝著眾人狠狠點頭,一陣手舞足蹈。
眾人又唰一下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眉峰隱隱抽動,艱辛道:“阿瑟說,這福黎膏,當真是天下第一美味……”
眾人目光唰一下又射向了盤子裡的綠豆腐。
一瞬詭異沉寂。
“奶奶的,俺不怕!”陳鐵匠上前,抓起一塊綠豆腐塞到了嘴裡,閉眼狠嚼兩下。
眾人齊刷刷瞪著他。
“大哥,如、如何?”陳冬生問道。
但見陳鐵匠表情陶醉,滿滿放紅光,聽到陳冬生問話,猛一睜眼,咕咚一口嚥下:“太難吃了!你們可千萬別吃!”
說著,自己竟又抓了一塊填到了嘴裡。
這一下,眾人立時轟動了,紛紛擠上前哄搶盤子裡的臭豆腐,就連周雲娘、傅禮、許良山、孫莽、崔正、馮峒幾人都按耐不住,皆搶了一塊。
待吃下第一口,眾人都顯出意猶未盡的表情,紛紛讚不絕口。
“果然是唇齒留香!”
“真是聞著臭,吃著香,簡直是又臭又香啊,哈哈哈哈!”
“好吃,好吃!”
一片讚揚聲中,只有兩個人不為所動。
一個屍天清,定定看著眾人,眉頭扭曲,表情痛苦。
另一個,就是文京墨。
“福、黎、膏?!”
陰森森的三個字從文京墨嗓中擠出。
屋內倏然一靜。
眾人轉目望向文京墨,不由同時一驚。
但見纖瘦書生面色陰沉,雙眸長眯,眼中熒光冷閃,猶如深夜詭狐之目。
那目光直射之人,正是床上的郝瑟。
郝瑟一臉納悶,朝著文京墨眨了眨眼,又望向屍天清。
【文書生這是咋了?】
屍天清轉頭,默默扶額。
誒?
郝瑟抬起眼皮,略微回想了一下……
啊!
某段回憶瞬時回腦,立時將郝瑟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是——郝兄所謂的——雲隱門秘毒?!”
文京墨一步一步逼近郝瑟,牙色長衫在空中緩緩飄動,無風掠震。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