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計策甚好。”屍天清點了點頭。
“沒錯!撿日不如撞日,老子這就去秦宅把銀子退回去!”郝瑟噌一下跳起身,轉身就要衝回院子取錢。
“阿瑟!”蠟黃手掌卻突然拉住了郝瑟的手腕,“我是說,你之前的計策甚好。”
“啥子?”郝瑟一愣。
午後熱風拂來,厚重劉海揚起,鋒銳精光在屍天清眼中一閃而逝。
“既然查不出,那不如登門一問!”
郝瑟頓時驚呆。
啥子?老子沒聽錯吧?
所以屍兄的你的意思是打算去單挑隱形boss的秦老爺?!
*
高牆青瓦,庭院深深,一池碧水流清華,長亭蓋荷柳梢輕。
“想不到這秦宅外面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這庭院裡面倒是頗有情調。”
郝瑟走在秦宅後院青卵石子路上,東張西望,一臉好奇。
身側的屍天清則是面無表情,定定看著給二人帶路的老僕的背影,不發一言。
三人身形穿過柳林,繞過花圃,步上石橋,橫跨水塘來到池心涼亭之上。
亭子紅頂碧柱,石桌石凳居中,一抹黑色背影倚桌而坐,遠目眺望,面容滄桑,正是壽宴委託人,秦柏古秦老爺。
“老爺,桑家茶攤的郝瑟和屍天清求見。”老僕躬身一禮道。
“小的見過秦老爺。”郝瑟一抱拳。
屍天清也同時抱拳。
“哦,是小郝和小屍啊,老莫,奉茶。”秦老爺看了二人一眼,吩咐道。
“是,老爺。”老僕恭敬退下,身形如風出了涼亭,卻是未發出半點腳步聲。
媽呀,這秦宅果然是藏龍臥虎!
郝瑟瞄了一眼老僕的背影,嚥了咽口水,迅速向秦柏古展開話題。
“秦老爺,小的此次前來,是特地為了壽宴一事來問秦老爺幾句話。”郝瑟抱拳道。
“小郝你想問何事?”秦柏古垂著眼皮問道。
“咳,是這樣的,雖然秦老爺您之前說,這壽宴的菜式由我們隨意安排,但小的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以秦老爺的喜好為主,所以特來問問秦老爺平日裡都喜歡吃些什麼口味的菜式,以便小的參考一二。”郝瑟一臉恭敬問道。
秦柏古眼皮動了一下,慢慢撩起眼皮,看著郝瑟,半晌,才道出幾個字:“無妨,你二人做什麼,秦某就吃什麼。”
喂喂喂,你這個秦老頭,到底會不會聊天啊!
“秦老爺——”郝瑟眼皮跳了跳,“您這樣小的可就不好辦了啊,若是壽宴那一日,我們做出的菜式不合您的胃口,那豈不是不美。”
秦柏古頓了頓,又慢悠悠道:“無妨,只要能讓秦某的幾位故友喜歡便可。”
媽呀,總算問出來一點資訊了。
郝瑟抹了一把汗:“那不知秦老爺宴請的貴客都偏好何種口味?”
秦柏古搖了搖頭:“常年不見,秦某不知。”
你妹啊!這老頭絕對是來砸老子的牌子的!
郝瑟眼角一抽,死魚眼慢慢眯起,背後升起冉冉黑色匪氣。
“不知秦老爺是否方便將貴客名單謄抄一份給我們?”靜坐許久的屍天清出聲道。
屍兄,乾的好!
郝瑟雙目一亮,暗暗點贊。
秦柏古目光慢慢移向屍天清,靜望片刻,平聲道:“若是秦某說不方便呢?”
先人闆闆!這老頭絕對是來找茬的!
郝瑟立時怒火中燒,噌一下站起身,從懷裡掏出那兩枚銀錠子,啪一聲拍在了石桌上,提聲道:“秦老爺,我郝瑟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向來是一言九鼎,只要是我郝瑟承諾之事,定會竭盡全力完成。承秦老爺重金委託壽宴一事,自是不敢怠慢,日日殫精竭慮,唯恐不周,所以才來與秦老爺商討。”
說到這,郝瑟深吸了一口氣,拔高嗓門:“只是秦老爺似乎並不信任我等,既然如此,郝瑟自知才疏學淺能力不足,不配為秦老爺準備宴菜,這銀子就請秦老爺收回去,另請高明!”
一段話說得是氣勢洶洶,擲地有聲。
秦柏古眉頭一動,目光定在郝瑟身上,雙眼慢慢眯起,兩瞳灰眸驟然加深,宛若兩潭泥沼漩渦,飛旋滲骨,吸人魂魄。
臥槽!出了什麼事兒?!
郝瑟立時大驚,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不禁倒退一步。
突然,一隻蠟黃手掌壓在了郝瑟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