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已經飄遠的神志瞬時回爐,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褲子,大叫道:“住手……放開老子的褲子……”
可這一聲喊的卻是有氣無力,聽得文京墨和屍天清更是心如火焚。
“郝瑟,讓我們檢查傷口!”文京墨眼眉一橫,也加入拉褲子大軍。
郝瑟的褲子頓時滑下一寸,眼看就要清白不保。
“住手!”郝瑟拼命拽著褲子,幾乎崩潰,“老子、老子——只是——只是,大、姨、媽來了啊!”
身側二人手下一頓。
“大——姨媽?”文京墨一怔。
“誰?”屍天清眼睛溜圓。
郝瑟一閉眼,一咬牙,牙縫擠出聲音:“就是月信、月事、例假!葵水!葵水總聽明白了吧!”
“葵水!”文京墨豁然大驚,噌一下倒退一步。
屍天清則是整個人都僵住了,手裡還堅持不懈抓著郝瑟的褲子。
郝瑟眼珠子一格一格轉向屍天清,面容猙獰:“屍兄,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葵水是啥子東東……”
屍天清眼珠一幀一幀移向郝瑟,僵硬道:“男子……也會有……葵水?”
文京墨豁然瞪向屍天清,一副要噴血的表情。
郝瑟三白眼豁然暴突,滿頭黑線,臉皮狂抽,咬牙切齒道:“老子何時說我是男人了?”
屍天清雙目猝然繃圓。
文京墨眼角劇烈一抽。
郝瑟吸了口氣,手臂慢慢上移,使勁兒一拍自己平坦如飛機場的胸口:“老子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大美女啊啊啊!”
【大美女啊——美女啊——女啊——啊——】
嘹亮迴音在山谷間不停的迴盪……迴盪……
文京墨蒼白臉皮狂抖不止,慢慢將目光轉向屍天清。
但見扶著郝瑟的屍天清,面色白中透黃,雙瞳放空,猶如兩隻黑洞,虛無扭曲,深不見底,青白雙唇微顫,忽然,喉結一滾,噗一聲飛出一口血,如噴泉灑向半空——
*
山林茂密藏洞穴,火堆燃焰暖心脾;
書生力拔辛勞苦,只因眼前雙廢人。
幽深山谷之內,陡峭崖壁之側,一處洞穴隱秘其中,洞口綠樹成蔭,洞內隱隱閃動焰光。
文京墨蹲在洞口火堆旁,一邊給火堆添柴,一邊掃了一眼洞內的二人,長嘆了一口氣。
山洞左側,郝瑟趴在厚厚一堆樹葉之上,雙眼緊閉,眉頭緊蹙,屁股高撅,雙手捂肚,整個人就如一條“幾”字造型的蚯蚓,嘴裡還在哼哼唧唧。
山洞右邊,屍天清朝著郝瑟所在方向直挺端坐,兩眼放空,面僵如石,似是在看郝瑟,又似在神遊九天,情形十分詭異。
文京墨長嘆一口氣:“郝兄……咳,那個郝瑟,你感覺可好點了?”
“糟透了……”郝瑟有氣無力道,“身上猶如壓了萬里長城永不倒,身下好比千里黃河水滔滔……”
文京墨掐了掐眉頭,又看向屍天清:“屍兄,你可好些了?”
屍天清雙目呆滯,當機中。
文京墨:“屍兄?”
屍天清:“……”
文京墨:“屍天清!”
屍天清:“……”
文京墨闔眼一瞬,驟然起身走到屍天清身側,狠拍屍天清肩膀,大喊一聲:“屍天清!!”
屍天清身形一顫,愣愣扭頭,一臉虛無狀望著文京墨。
文京墨一臉無語問蒼天:“郝瑟不過是來葵水,又不是死了,你幹嘛一副天塌地陷天地同悲的表情?!”
“葵、葵水……”屍天清喃喃重複這兩個字,忽然,身形一震,猛然扭頭看向郝瑟,雙眼暴突,眸光驚顫,仿若晨間初露點綴其中,搖搖欲墜。
喂喂,屍兄,你這個表情搞得老子很有罪惡感啊!
郝瑟滿頭黑線。
漸漸得,就見屍天清蒼黃麵皮之上浮上兩抹嫣紅之色,迅速從雙頰蔓延至耳畔,猶如將屍天清整個人都煮熟了一般。
下一刻,就見屍天清猛一轉身,額頭咚一聲碰在了洞璧之上,唯留一挺筆直背影和一雙通紅耳廓對著郝瑟和文京墨二人。
文京墨:“……”
喂喂,屍兄你這**的背影很很引人犯罪啊!
老子現在是斷背流血,大姨媽駕到,實在經不起這樣的誘惑啊!
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冒出來,郝瑟立時覺得肚子更疼了,背後傷口更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