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治病救人,存著一個醫者心的人並不是少的。
至少曹洪送來的太醫和大夫加起來近三十人,進來的就有二十個。
戴圖畢竟是剛接觸這次的疫疾,別的大夫或許已經治過不少人了,治沒治好是一回事,先時的藥方總還是有用的。
如今一群人都聚在了一塊,商量著如今這疫疾該用什麼樣的方子。
曹盼自回了鄴城之後,成了尚書令,那是難得的閒下來,眼看其中染疫的有不少少年少女,閒來無事,曹盼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想識字嗎?”
這個時候,世家襲斷,像這些平常的百姓,能識字的人是少之又少,故而對於識字的人,百姓總有一種天然的尊敬。
“想!”這群孩子歲數參差不齊,小的三四歲,大的十四五歲,小的未必能明白曹盼是什麼意思,但是大的那些還是懂的,高興地點頭,眼睛發亮地看著曹盼。
曹盼道:“那我來教你們識字。”
識字嘛,從最簡單開始教起,雖然沒有書本,曹盼拿了碳頭在一塊木板上把字都寫出來,再讓他們地上自己學著寫,如此倒是也教得十分開心。
有一些成人見曹盼那樣教著,便也走了過去跟著一塊學,曹盼也不驅趕,只與他們道想學的都可以一起聽,反正她教一個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如今西城這頭都是染疫的人,原本都做等死的打算,見曹盼竟然還教起人識字來,有人是感受到曹盼善意,像崔鈞那樣的人更看到曹盼善意之下的一顆為民之心。
“尚書令還真是淡然處之。”劉楨與之交好的陳琳、阮瑀、應��⑿旄啥既玖艘擼�莢諂渲校�還��怯肓蹊宓拇�鍪峭耆�煌�摹�
見到曹盼竟然教起人識字來,他們都倚在門前,輕聲地討論。
陳琳年齡最長,他又得曹操器重,對於曹盼知之比其他人更深。
故而陳琳聽著劉楨的話一笑道:“否則她又怎麼可能成為尚書令。依官制而設七相,以一敵三,也只有這樣的人。”
卻是對曹盼其是認可,阮瑀冷哼一聲,在場的人都知阮瑀與曹盼的恩怨,雖然這事還是阮瑀挑起來的,再說了,各抒己見,並沒有對錯之分。
陳琳道:“可惜了不是兒郎。”
看著曹盼這樣的感慨,陳琳也是發自內心的。
因為看著曹盼在教人識字,像是在與生命抗爭的日子似乎也就過得不那麼難了。
雖然每天還是會有人因疫疾加重而死,曹盼卻依然還留在這裡。
她明明沒有染疫,卻還是在這裡陪著他們,哪怕因為死亡而帶來了巨大的恐懼,他們卻因曹盼而變得堅強。
這,或許就是曹盼想要得到的。
總歸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戴圖最終與那二十個大夫一道研究出了一個方子,裡面新增了幾味猛藥,或許這樣說,喝下這個藥,可能會好,也可能會死得更快。
如此的說法丟了出去,戴圖要找的是一個肯試藥的人,試一試這個藥究竟是不是有用。
醜話說在前頭,這副藥或許有用,或許更是催命的藥,曹盼也與眾多百姓說明白了,至於有沒有人願意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願意一試。”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一個站起來的竟然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郎君。
小小的身軀站在眾人的面前,“尚書令信得過的人,我相信尚書令,而且,我想活下去。尚書令,我若是能活下去了,可不可以成為你的部曲?我想一輩子追隨尚書令。”
一個少年對曹盼的崇拜,曹盼聽著一頓,卻與少年露出了笑容,“你這麼勇敢,願意當我部曲,那是我的榮幸,當然可以。”
“所以,尚書令,我一定會活下去的。”少年郎聽到曹盼話,高興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一定會挺過去。
曹盼伸手摸了摸少年郎的頭,“別怕,你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的。”
既然有人願意試藥,戴圖便去熬藥了去,溫熱的藥送到少年郎的面前,少年郎沒有一絲猶豫地接過,一口飲盡,朝著曹盼道:“尚書令,我要是好了,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我會的,所以你一定要好。”曹盼並不欺騙人,而是柔聲地與少年郎說,求生的意志有時候是能夠決定生死的。
少年服下了藥,所有的大夫都守在少年郎的身旁,緊緊地盯著少年郎的變化,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天那樣的過去了,第二日,第三日,戴圖他們每日都讓少年服下不同的藥,等到第五日,少年郎熬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