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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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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同時反映了,她的婚後生活大約不那麼愉快,不是受了磋磨,誰會變得這麼快呢。

不用珠華問,張芬跟著竹筒倒豆子般,自己全把說出來了,不過她說的當然是偏向自己角度的,婆婆丈夫繼子妯娌父親,全是對不起她。

“動不動說我小家子出來的,規矩粗疏,好像他家是什麼公侯名門一樣,兒子不過中了個舉人,老封君的架子擺得足足的,請安用飯全是固定時辰,晚一刻都不行;要把兩個小崽子交給我,又不放心,天天拘了我去跟著她學帶孩子,兩個小崽子精怪得不得了,在老太太的跟前就乖巧,到我這裡就搗亂,我聲音略大一點,掉頭就跟老太太哭說我罵了他!”

這是說高家老太太和繼子的。

珠華打了個對摺聽,張芬跟馬氏學出來的一色愛貪小便宜,高老太太要說她沒規矩,真不算說錯,不過一嫁過去先做了娘,要面對原配留下來的兩個兒子,這上面張芬有委屈,也大約是真委屈。

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只好自己走完,當初甘修傑倒是喪妻無子,可誰讓她拿錯了身段,再後悔也回不了頭了。

“家裡沒比我強上多少,一個秀才女兒,一個她爹做著什麼巡檢,都提不上臺面,也瞧不起我,我有一點不順她們的眼,就開始說起二爺前頭娶的那個,誇得花一樣,我就不信那個真在的時候能跟她們那麼好,還不是為了打我的臉!打我查出來有身孕,老太太是肯消停了,她們的酸話卻更多了,眼氣我們這一房的子嗣多,”張芬說著,摸了摸小腹,恨恨地道,“又沒花用她們的錢養,等我的兒子出來,我天天抱著去她們面前晃去,氣死她們才好!”

這是說妯娌的。

還沒完,還有抱怨高志柏的:“除了新婚那幾日,白日再難見到他的影子,不是這裡會文,就是那裡參加什麼詩會,我受了他家裡人的氣,和他抱怨不著不說,他要在外頭有了不痛快,回來了倒過來還給我擺臉色,多問一句就說我‘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嫌我多嘴。什麼也指望不上他。”

珠華捧著茶,心不在焉地算了算她家人口,以為該差不多了,高志柏應該只剩了兩個兄弟,大伯小叔子該和她沒什麼來往能結怨了罷,沒想張芬確實沒提這兩人,卻說上了她親爹。

珠華眨眨眼,驚訝地終於插了句話:“——你說什麼?二舅舅不是回老家去了,怎麼還能來問你要錢?”

張芬一盅茶喝完了,把茶盅往旁邊一推:“倒茶。”

小荷站著,聽這一大通家務事有點聽暈了,愣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提起茶壺給她倒滿了。

張芬又喝一口,這才接著道:“唉,是這樣——”

原來當日張興志回應城時,張推官念著同胞兄弟之情以及兩個侄子,還是最後給了一筆錢,讓張興志拿著回去不管是買幾畝地也好,還是自己想法盤個鋪子做個買賣,總之一家子是能過下去的。

但張興志不知怎麼想的——這是張芬的話,珠華認為就是好逸惡勞慣了,居然把這錢拿去放印子錢了。這行當來錢確實快,但豈是一般人能做的,張興志雖然有個做官的哥哥,然而張推官調到山西去了,天高了皇帝都遠,何況一個五品官,張興志又離家了好幾年,人面都不怎麼熟悉了,他找的那個團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坑起他來毫不含糊,張興志的銀子放出去,才只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利息,剩下的就全讓人一卷而跑了。

張興志傻了眼,跑去報官,這種地下錢莊似的組織原就不受律法保護,縣令看在張推官的面子上口頭答應了下來要追討,卻沒一絲實際行動,張興志等了一陣無法,他這麼快把長兄給的錢弄沒了,不敢去找張推官求救,想來想去,想起女兒嫁得出息,就寫信到金陵問她討錢來了。

張芬知道了來龍去脈氣得半死,但廢物的是親爹,孃家一家子等米下鍋,她不接濟又能怎樣,坐視親爹孃餓死不成?

就從嫁妝裡挪用了一點捎回去救急,可是張興志這輩子就沒正經幹過什麼事,只曉得坐吃山空,這救急有一就有二,張芬總共嫁到高家也沒多久,很快高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婆家不打媳婦的嫁妝主意是一回事,可這不表示媳婦就能把嫁妝一點點再拿回家去,那當初何必陪過來?這不是耍著夫家玩嗎?

張芬自己也心疼,順勢就停手了,張興志再寫信來要的時候,張芬就訴苦,說在婆家日子不好過,受婆婆管束,不准她再接濟了云云,未料到張興志窮急了無法,居然表示他要攜一家子再回金陵來,靠著張芬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