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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敢把事件精細到這樣,據供職於刑部的某堂官斷定:應該是真的。

但這不能抵消蘇長越這個回應的怪異感——就算盧文濱在此事上黑了,也不表示他在晉王那邊就自動洗白了,不趁熱打鐵就此說點什麼,真的不符合大眾的認知觀感。

好像一首本來演得好好的曲子忽然被中途改了個調,好聽難聽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本來的節奏被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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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豎子!”

還是萬府的涼亭裡,萬閣老捏著棋子啪地敲在石桌上。

幕僚小心解勸:“閣老,您不必與那蘇家小子生氣,他不過螢火之輝——”

“我罵的不是蘇長越,是盧文濱。”萬閣老冷冷道,“此等蠢貨,當此緊要關頭竟留下這個把柄,為人所乘,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幕僚一時閉口不言——他知道萬閣老在生氣什麼,費了如此大功夫,終於製造出這個局面,要看就快功成時,卻冒出這個變故,雖說於大局已經無礙,但不能十全十美,終究有不甘之處。

他犯不著替盧文濱說什麼話,候到萬閣老一陣氣頭過去,才小心問道:“閣老,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再等等還是可以發動了?”

“我明日就上奏。”萬閣老冷冷道,“不能等了,這姓蘇的小子比他爹還要難纏,不知他是有意如此,還是誤打誤撞,我覺得當是小瞧了他——他參盧文濱是表象,給皇上製造臺階轉移壓力才是真,皇上恐怕很快就會領會到這層意思,到時候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這顆樹,反要先給他摘了桃子。”

幕僚賠笑道:“閣老也太高估了他,他不過二十出頭,還是個毛頭小子,哪能精怪至此。閣老想,他一字不提晉王,看樣子是不想得罪晉王和皇上,但太子那邊心裡焉能對他沒有意見,雖說皇上春秋鼎盛,可姓蘇的小子更為年輕,他只圖現在討好皇上,不思自己將來退步,可見目光短淺,沒什麼遠見。”

萬閣老聽了,不置可否,心裡到底舒服了些。

隔日正逢朝會,萬閣老站在第一排第一個,待前面的禮儀完備,正要出列上奏之時,皇帝坐於御座上,先開了口,命刑部會同大理寺查盧文濱強霸民田威脅同僚案。

一處小小的二十畝田地,實際行事的是盧文濱的舅兄,還沒霸佔到手,居然要出動兩大法司查案。

毫無疑問,這是要往大了搞。

萬閣老摸著袍袖裡的奏章,心下一涼。

到底晚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木有看懂的小天使,我給簡單從頭給捋一遍,情況是醬紫的:

萬閣老想尋機會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以圖在首輔的位子上多賴幾年,這個機會一直尋不到,所以他就只有自己製造。

現在這個局面,官員們好多都站到了皇帝的對立面,不站的也不好出頭給晉王說話,皇帝多可憐哪,這時候他,啪,往皇帝那邊一站,這個存在感就出來啦。

至於捱罵挨參的問題,萬閣老是無所謂的,他本來名聲就不好麼,史上名聲不好當首輔的其實很有幾個,這個位置某種意義上來說有給皇帝背鍋的功用。

所以,章二姑娘失蹤的事,其實是個政治事件,不是後宅爭鬥。

☆、第159章

雖晚了一步,但不能因此就罷了手,萬閣老費盡心機,做出這個局面,不就為著此刻的閃亮登場。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奏晉王才將新婚,祖制雖不可違,然而孝道亦重,晉王不捨離去,想留在京中侍奉皇帝,正是他的純孝之處;而皇帝心念愛子,不放他去封地,則是皇帝的慈仁所在,天家如此父慈子孝,實乃社稷之福,祥瑞之兆,他身為首輔,很理解並擁護皇帝的立場。

感受著背後左右各色或驚詫或憤怒的目光紮在身上,萬閣老泰然自若,大膽抬頭注視了一下皇帝的臉色——也驚嚇,但是是溫和的驚訝,萬閣老定了心,順帶著往回追溯了一下章二姑娘案:“人並非晉王殿下擄走,定平侯自家門戶不謹,如何能把責任歸到晉王頭上呢。”

這句替晉王的分辨其實是有道理的,但已經沒有誰在意了,眾人全被他開頭那番話驚呆了——為了逢迎聖意,連祖制都能推翻,簡直是要上天哪!

真不愧是先帝朝時第一奸臣,這份媚上的功力無人能出其右。

朝堂靜寂了片刻之後,旋即開了鍋般,一個接一個的朝臣站出來,言辭激烈地指責萬閣老,萬閣老毫無懼色,也不推小弟出來壯勢頂缸,而是親自舌戰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