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她的意。王妃要查就查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到明年我也不怕。”
李媽媽柔聲道:“夫人這麼想就對了,什麼也不比您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但我心裡還是氣不忿,”張巧綢細細的柳眉又有點豎起來了,“衛側妃冤枉我,讓人來我院子外面噁心我,王妃也向著她,要不是媽媽給我出了這個主意,我現在還受著氣,說不準真要出個什麼不好了!”
“夫人可千萬別這麼說,誰能生下王爺的子嗣,誰才是最後的贏家,您現在就算忍她一時之氣,也不算什麼。”
李媽媽一邊拉過錦被來替張巧綢蓋上,一邊很有耐心地繼續哄勸,“其實您現在已經是贏家了,畢竟衛側妃的肚子已經空了,您懷著的小主子卻還是好好的,再怎麼樣,她也別想在這一項上勝過您了。”
這個話投了張巧綢的意,她舒暢起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錯,衛側妃快三十了才只有一個女兒,這一胎說是個兒子,稀裡糊塗又沒了。她是意外落了胎,少不得要將養一段時間,已經這把年紀,天知道還有沒有這個運氣再懷下一次了。”
李媽媽替她掖好被角,接話笑道:“不比夫人,鮮花一樣的好年華,來日方長。夫人,歌雲已經去王妃那裡求救了,估計過不多時,大夫就該來了,到時候您可得仔細著緊一些。”
“媽媽放心吧,”張巧綢不以為意地道,“不就是裝肚子疼嗎?我硬說不舒服,那大夫還能非得說我沒事不成,真要有什麼,他可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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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張夫人院外鬧事的幾個丫頭回到了衛側妃院裡,都有點怕,互相推擠了片刻,一個穿藕色比甲的丫頭一昂頭一跺腳:“你們這些敢做不敢當的,算了,我去回娘娘,我就說是我領的頭,張夫人的胎要真落了,大不了讓娘娘一頓板子打死我,反正我一個丫頭的命不值錢!”
她說著上階掀簾進去了。
餘下的幾個丫頭面面相覷,彼此臉上俱是不安害怕之色,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站著等待。
衛側妃起居的這處屋所,外間掛的是符合時令的綠竹簾,蔭綠輕巧,裡間卻重換上了厚厚的棉簾,因為衛側妃娘娘才小產過,現在小月子裡,雖是初夏了,也不能見風。
藕色比甲進去,先掀起棉簾一角,裡間一直貼身服侍衛側妃的一個老嬤嬤見到她,放下了手裡的活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藕色比甲哭喪著臉:“嬤嬤,我可能闖禍了。”
就把去張巧綢那鬧事的經過說了,末了抹著眼淚道,“嬤嬤,張夫人要真出了事,我這條命恐怕保不住了,我也不敢為難側妃娘娘,只求娘娘看在我伺候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別牽連了我家裡人。”
老嬤嬤皺著褶痕深重的眉頭:“幾個人?”
“……四個。”
“你們這些丫頭,我跟你們怎麼說的,叫你們老實待著,偏沉不住氣,唉。”老嬤嬤嘆了口氣,“這事不能瞞著娘娘,萬一張夫人的胎真保不住,王爺和王妃來問話,娘娘得有個應對。你跟我進來。”
藕色比甲有點遲疑,但事到如今,也不能閃避了,她只能縮手縮腳地跟了進去。
衛側妃躺在床上,雙目睜著,沒什麼焦距地望著繡著百子千孫的帳子頂,以她的審美,原本並不愛這等花樣過於繁雜的用物,是在她有了身孕後才特地翻出來換上的。
離她小產不過四五天的功夫,她傷了的元氣還沒有養回來,原本秀美的臉龐白慘一片,出口的話語也有些無力:“嬤嬤,怎麼了?”
老嬤嬤轉頭示意了一下:“你說,說仔細一點,前前後後,你們怎麼鬧的,張夫人那邊什麼反應,又是怎麼不好了的,一點都不要漏掉。”
衛側妃一向待下人和氣,藕色比甲倒不甚怕她,胡亂把眼淚抹了,細細想著說起來。
中間老嬤嬤不時插話發問,比先前在外間時問得要細微得多,費了一盞茶的功夫,藕色比甲才交代完了。
衛側妃全程聽著,沒有說話,直等到藕色比甲再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她才慢慢開口問了一句:“也就是說,你們一直只是在院外吵鬧,沒有進去張夫人的院子裡面?”
藕色比甲點頭:“我們只想給娘娘出口氣,不敢真害著張夫人,所以沒有過於無禮。”
老嬤嬤垂著眼皮,淡淡說了句:“隔了一個院子,聽了小丫頭吵嚷兩句,張夫人就能動了胎氣,可見這位小夫人的身子,著實是太弱了些。”
藕色比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