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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服,我也不稀罕。不如就讓他欠著,他一邊要好好讀書,一邊要想著怎麼還錢,兩邊都是壓力,再有心思想別的,我也只好認了,好歹到時候我還有錢,我自己找樂子,日子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這、這是歪理——張推官咬牙想,哪有正經姑娘這麼動腦筋的,還“自己找樂子”,這叫什麼話,他的那些算計已經不怎麼君子了,聽珠華堅不肯要葉明光的銀錢,他還有一瞬自愧——誰知她心眼更歪!

她又才這麼小,怎麼琢磨得出這些事的,張推官簡直細思極恐,更恐的是,他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雖然是自成她一派的歪理,這怎麼破。==

他困難地擠出句話來:“珠兒,你就是不想長越納妾是吧?”

擠出這句話來他都覺得怪異極了,和年方十一歲的小外甥女討論妾不妾的,他還從未想過有這一天,然而外甥女的古怪非只一天,如今更是直接把離經叛道擺在了眼前,硬要裝看不見,學老夫子壓著她說婦德,既無用,他也還不至於迂到那個地步。

見珠華點頭,他接著道:“不納妾的人家本也是有的,你們如今是少年共患難,情分更比別人不同,你有此意,其實可以和長越明說,不用——咳,不太用暗裡琢磨。”

他很糾結,他一方面覺得應該把孩子往正道上教,女子當以賢德為要,顧好丈夫家庭,什麼“自己找樂子”萬萬要不得;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是自家孩子,機靈一點不吃虧好像也不壞,萬一蘇長越得志後就是變了心腸,難道還要硬攆著外甥女忍辱負重嗎?她自己想開,不自苦,有什麼問題呢?

珠華道:“我不說。舅舅,你別又說我彆扭,這是再淺顯明白不過的道理,他納妾,給我在臥榻之側弄了個他人酣睡,難道覺得我會開心嗎?明知我不開心還要做,往我心上捅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當然世上也許真有這種認為妻子會樂意與妾和美共侍的丈夫,那這不是立場問題,而是頭腦問題了,總之,要麼是壞,明知妻子傷心還要做;要麼是蠢,放著活生生的人性不管,而把這種書上的話當了真。就不想想,四書上還對男人提出了許多品行上的要求呢,凡考舉的人都要讀,可最終別說成聖了,就是能做個合格的君子的又有幾個?”

張推官:“……”

他沒把外甥女說服,反而快要被外甥女的歪理拉過去了怎麼辦。

珠華也不是為了和他抬槓,感覺自己似乎說得太放飛了,就又往回拉了拉:“當然,我覺得蘇哥哥應該不是這種人,他還挺靠得住的。”

張推官不想和她講理了,無力地道:“既然他靠得住,那欠契——”

“放我這裡也沒事嘛。”珠華嘻嘻一笑,“我又不會催著他還錢,舅舅說了,蘇哥哥是個有良心的人,那他總不好意思在還欠我錢的時候就傷我的心罷。”

“……所以你先那些都是大方話?你的目的不還是管著他,不讓他納妾麼。”張推官不愧是幹刑案的,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珠華不肯認:“我沒管他,他可以納妾的呀。”

張推官:“等錢還清了之後?如果他出息得早,沒幾年就把錢都還你了呢?”

“怎麼可能?”珠華微微睜大了眼,“除非是一筆還給我的,不然零散的可不能算。比如每個月的俸祿,這交給我的只能算家用,一家好幾口呢,吃喝哪樣不用錢,等以後有了孩子,花費就更大啦。”

張推官再無法可想,只能笑斥:“還說你不彆扭,就不能好好說個話——咳咳。”

珠華摸茶壺給他倒茶:“舅舅,你別急麼,好了,我好好說話,我就是不要他納妾,不過光我這麼想又沒用。哎,舅舅,我相信你才和你說,你可別轉頭說漏了,告訴給蘇哥哥啊。”

“我不告訴。”張推官沒接她的茶盅,只是止住咳後,有點不忍目睹地把頭轉向了另一邊,低聲道,“因為用不著我告訴了。”

“……”珠華打擊了張推官半晌,現在終於輪到她沉默了。

她呆呆端著茶盅,機械地轉頭。

蘇長越站在臺階下,面色如常:“張伯父,珠兒,伯母讓我來叫你們過去吃飯。”

其實鍾氏叫的是張萱,蘇長越正好站著,就主動先一步過來了,結果就——

嗯,他聽見的不多,只有個尾巴而已,但是那句“就是不要他納妾”是聽得真真兒的了。

他發現他先前想錯了,小娃娃的醋勁不是還那麼大,而是長了一歲後,更——加大了。

牙還沒長齊,已經在惦記著排擠他根本沒影的妾室了,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