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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金陵城裡的,但是怎麼說呢,身份地位差得太遠,潛意識裡就覺得和自己不可能有什麼關係,便刻意去想都難想到。

現在當然還是沒關係,不過能湊巧碰一面,珠華已經覺得有點做夢感了。

她以一副夢幻的神態往沈少夫人身邊捱了挨,小小聲地感嘆:“我居然見到太子了呀——真是不敢置信。”

未來的國家最高領導人啊,面對面地見到了,她還搭了幾句話!

沈少夫人一腔不平都叫她一副沒出息的樣逗沒了,捏她的臉:“殿下出來的少,你沒見過尋常,但也不用這個樣,一點世面都沒見過似的。”

“我是沒見過世面麼。”珠華老實道,“我見過最有威權的除了老太太外,就是少夫人了。”

沈少夫人先要笑,忽然反應過來:“小丫頭,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珠華讓她一說,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連起來聽有歧義,忙道:“誇,是誇。”

沈少夫人仍是斜睨她:“還有一個吧?你怎麼不說?”

那不是怕惹毛你麼。珠華訕笑。

沈少夫人嘆了口氣:“那個惹人煩的,他要是有你一半眼色,我也不至這麼憋悶了。”

沈少夫人這個身份,過得再不好,也是不可能和離的。珠華只能往寬裡勸她:“先前世子曾問您侍妾的事,可見也有一點誠意,您不如順水推舟,提出遣散試試?”

沈少夫人搖頭:“不中用,這些賣了,後頭的慢慢又來了,他自己找的,長輩賜的,外面那些巴結他的人送的,前狼後虎,又有什麼差別?”

她說著往後面的大迎枕靠了靠,幽幽繼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免不了這個風氣的,憑你是個天仙也不成,三年五載,照舊尋常了,你要鬧,反說你嫉妒。說起來倒是你聰明,主意也拿得定,那時若依了我的話,退親進來嫁給泰哥兒,恐怕也免不了走我的老路,我這個做孃的管天管地,管不到他房裡的事去,你便委屈,也只好如我一般忍著罷了。”

珠華不好再說,沈少夫人都無法,她就更管不到徐世子了,何況她和沈少夫人是一種人,叫她們與妾去爭寵,就算明知有好處,那也是不屑於的——要變心就變去,她反正不要折腰幹這麼噁心的事。

就不再提,轉了話題道:“原來太子殿下是特意來找世子的?他打扮得那樣,我還以為是碰巧呢。”

沈少夫人問了問是哪樣,就笑嘆道:“那倒不是刻意,我這個皇兄一向以簡樸為德,親事耕農也是尋常——唉,他叫打發到金陵來,一呆這些年,什麼差事也不給他,天天只是閒著,皇上不給任命,他也不便接觸城中官員,不自己找點消遣,還能怎樣呢。”

這其中八卦珠華聽過一點,聞言深為太子掬一把同情淚:不過是來修個碑亭,誰知道修完就回不去了呢?一國儲君,莫名其妙弄成個守陵的孝陵衛一般,簡直太倒黴了。

所以說,宗教普通人信信還罷,一旦皇帝被繞進去,略一舉手投足都牽連天下,可能引起的風險實在太大了,政教是絕不該合一的。

沈少夫人現在也是成日閒著,順口就又和她說了一句:“再有三五個月,翻過年二月裡就到皇上的六十聖壽了,皇兄上了摺子,奏請明年回京賀壽,不知批下來了沒有。皇兄今天來和世子爺碰頭,應當就是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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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時分。

徐世子和太子商議完事情回來,沈少夫人見他獨自一人進來,問他:“皇兄呢?怎麼不請回來一起用個飯?”

徐世子搖搖頭:“我請了,殿下心情不大暢快,推辭了。”

沈少夫人聽這話頭不好,忙道:“難道皇上做大壽也不許皇兄回去?”

徐世子道:“可不是,皇上這也太過了,殿下的奏章寫得那麼懇切,結果皇上還是老一句,讓殿下在金陵好好陪伴太/祖,替皇上盡孝道。殿下沒有明說,不過我聽那話,似乎有假如太子離金陵,祖陵在皇上聖壽期間出事,那叫皇上如何過得去的意思——這不是扯淡嗎?那幫子挨千刀的道士,矇蔽聖聽,弄得天家骨肉分離,還要扯是為了孝道,哪天這幫人失了勢,我必要上書,統統剁了了事!”

沈少夫人皺著眉:“閣老們知曉,沒有勸一勸嗎?”

徐世子道:“內閣現在萬閣老當家,他跟皇上一個鼻孔出氣,皇上說什麼,他不添油加醋就不錯了,什麼時候駁過?”

“這小人!”沈少夫人惱怒地罵了一句,又壓了壓火氣,“罷了,橫豎皇上子嗣不豐,皇兄做了這麼多年太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