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整接受到了她那個佯裝若無其事的剜眼。
張芬一邊釋放眼神殺,一邊道:“這就對了,可別再胡鬧,讓一家人都替你操心了。”
珠華憋不住笑了,這真是*精分,嘴上道:“好,我知道了。”
不提女孩子間的三兩句交鋒,張推官打定主意儘快掀過這一章,見人齊了,便直接說了召集人來的用意。
張興志“啊”了一聲,揉著眼從椅子裡直起腰來:“大哥,這事還有什麼好論的?珠丫頭不是好起來了嘛,我看她站這活蹦亂跳的,先前的事就揭過去得了。”
珠華側目,學著他那個誇張的口氣也“啊”了一聲,驚訝地道:“原來是二舅舅害的我?我還以為是小姨呢。”
張巧綢立在上首,面色一變,快速瞪過來一眼,又趕忙低下頭。
張興志卡殼了下,忙道:“胡說,我哪裡害你了,珠丫頭,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張推官鎖了眉頭打斷他:“老二,既然沒你的事,那你就閉嘴。我叫你們來,一方面是做個見證,另一方面是要你們引以為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矛盾,都不能對自己家人下毒手!”
張興志嘀咕:“我就是想著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才覺得不要追究算了,這又不是啥好事,鬧開來都丟人。”
珠華望一眼上首,這要是沒串通就見了鬼了,怪不得張老太太先前不慌,原來是把二房都拉拔過去了,真是好本事。
她收回目光:“我明白二舅舅的意思了,原來是嫌我不該撿回這條命來,我該老老實實地被害死,安安分分地下地府才對是嗎?”
張興文的面色不自然了一瞬,旋即大聲道:“你這孩子又胡想了,我什麼時候有這個意思了。”
珠華盯著他:不不,二舅舅,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唔,這不是珠華有什麼識別微表情的神技,而是因為她現在的年紀,從張推官往下,這些人面對她的時候防禦指數都自動下調了一截,以為她是小孩子好糊弄,潛意識裡就放鬆下來,不那麼嚴格地管理自己的表情,導致珠華看他們的表情變動,就和看電視劇裡的差不多,一點也不難解讀。
所以,除了張巧綢這個確實的兇手之外,二房對原主也是不懷好意,就算沒實際動手——或者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對於她死去也是樂見的。
那麼問題來了:動機呢?
張興志想要原主去死,總不能也是嫉妒她長得美吧?
☆、第13章
“巧綢,你站過來。”
珠華正琢磨著,聽得張推官發了話,正戲將上,她便把這個問題暫壓到心底,先看一看他眼前的處置。
張巧綢被點了名,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一下都匯聚過來,臉色陣紅陣白,受不住抱著張老太太的手臂就要埋到她肩上去,張老太□□撫地拍了她兩下,道:“巧巧,別怕,就算你娘這張臉沒用,護不住你,還有你爹呢。去吧,你不過是一時糊塗,又不是安心害人,好好給珠丫頭道個歉就行了。”
此話一出,撇開其中機鋒不論,這是揭明坐定了張巧綢下毒害人的事實了。
張萱大吃一驚,她一直以為兇手是家裡某個下人,先前也曾催過張推官查探,張推官沒糾正她的想法,只敷衍她說已經查出來了,不過顧慮珠華的身體,還是等她的傷養好再商量著看怎麼處置,張萱覺得父親說得也有道理,就信了沒多追問。此刻她忍不住瞪大了眼一個勁盯住張巧綢,只不好在張推官理事時插話,才硬忍住了沒有說話。
珠華也有點驚訝——她驚訝的是張老太太居然沒再考慮抵賴,而就這麼認了,她以為以她先前的做派,該再垂死掙扎一番,直到張推官叫來洗墨當場對證或拿出別的切實證據才服軟呢。
張巧綢從張老太太那裡得了保證,不放心,又可憐巴巴地看向張老太爺,喊了聲:“爹——”
一直沒說話的張老太爺被小女兒呼喚得露出了菊花似的笑臉,咳嗽了聲,道:“巧巧去吧,給珠兒道個歉,珠兒原諒了你,就好了,還是一家人。”
張巧綢來了勁,清脆地答應一聲,這才離了張老太太,往堂中走。
珠華眼看她靠近,不理會她,先仰頭問張推官:“舅舅,您不會也覺得,讓她跟我道個歉就行吧?”
張推官道:“跟你認錯是第一步,下面該罰的自然要罰。”
珠華:“怎麼罰?——等等,我也想了個主意,既然我是苦主,舅舅不如先聽一下我的?”
張老太太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