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機會的。
然而,兩個選項紅櫻一個都沒有選,她只是癱在那裡恐懼發抖。
這就不合常理了。
鍾氏的反應印證了珠華對她的看法,面對如此景況,她沒有質問張推官,也沒有辱罵紅櫻,只是如失去了最後一絲氣力般,閉上了眼睛,在兩行清淚淌下讓別人發現之前,顫抖著低下頭,把臉壓進了帕子裡。
珠華顧不上她,專注地望向張推官,只見他緊緊抿住嘴唇,眼中情緒幾番變動,終於開腔,目光對上珠華:“……珠兒,你的藥放在哪裡?讓人去取來罷。”
珠華一下跳起來,她扭到的那隻腳不敢使勁,就單腳蹦到張推官面前,伸手就捶他:“我不給!你怎麼能對我的丫頭做這種事,讓人知道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嗚嗚,還想逼我拿藥,別說我沒有了,就是有也不給,你們一家都不是好人,嗚嗚,我要領著光哥兒走,都欺負我們沒爹沒孃,嗚嗚……”
張推官聽她第一句原本板著的臉就快燒起來了,任她一通亂捶,勉強擠出話來道:“珠兒別鬧,舅舅回頭補——”他卡頓了一下,因為珠華快速仰了下頭,臉上並沒有一滴眼淚,反向他眨了下眼。
張推官心下大定,把剩的末尾說完,“補償你。”
珠華跺了下腳,大喊:“我不要補償,我就是不給,說什麼也不給!”
喊完繼續“哭”。
她整個巴在張推官身上,從張老太太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臉,但因為她這個哭鬧的反應是對的,所以張老太太一點也沒有懷疑,只是不耐煩地催促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就快把我要的東西拿來,你弟弟現在這個模樣,哪裡經得起耽擱——對了!”
她眼神忽然鬼火般亮起來,盯住珠華的後腦勺,“珠丫頭,你那個定了親的未婚夫正在家裡,你不把藥交出來,我立刻就告訴他去!他要知道你的丫頭不清白了,又會怎麼想你?”
這老妖婆!
珠華原本不過演戲,被這一威脅威脅出了真火,氣得用力捶了一下張推官。
“……”冷不防捱了一記狠的的張推官面上不能露出來別色,只能忍著配合張老太太勸哄珠華,又說實在不行只能去她屋裡搜了,終於把珠華“勸”得鬆了口,答應交出剩餘的藥來。
當下事不宜遲,張推官立即命人去按珠華說的方位把藥拿了來,張老太太如獲至寶地接到手裡,拔開一看,大失所望:“怎麼只有這麼點?!”
張推官道:“珠兒先便說了,藥用完了,老太太忘了?”
張老太太發著怔,她如今總算清醒一點了,周身冰涼,覺得自己實在做了個大大的虧本買賣:早知道只有這麼點,她何必把紅櫻這張底牌掀出來?
如今唯一可安慰自己的是,珠華前後說辭都如一,同這藥都能對上,可見起碼藥是真的了。
——可是真的又怎麼樣?就這麼點了,除非是仙丹才能起效吧?!
張老太太內心幾番掙扎,張推官已經沒空理她了,他讓人拿藥的同時就叫來了東院的人手,這時拉起癱軟的紅櫻,珠華捂著臉由玉蘭抱著,鍾氏則由她的另一個貼身丫頭風清扶著,一行人直接向外走去,張推官最後丟下一句:“請老太太不要外洩此事。”
張老太太聽到這句,心裡終於好過了點:紅櫻那肚子早晚會現形的,這張底牌她再握也握不了多久,倒是老大子嗣那麼單薄,不可能讓紅櫻打胎,那麼底牌雖掀,把柄仍在,她仍然有可圖謀之處。
☆、第40章
一回到東院,張推官立即使人往前面去傳話,讓李全叫個不起眼的小廝去買打胎藥來。
他說這話時,屋裡只有兩三個心腹下人在,便沒揹著人,鍾氏也聽見了,她再傻也知道事情不是像張老太太說的那樣了,不好意思地平了情緒,坐在一邊聽張推官開審。
也不算審,只是問,紅櫻到這地步還有什麼可瞞的,一問就直接招了:“……是、是三爺。”
珠華揚眉:“嗯?”
她有一點意外,張老太太最起初賴張推官的時候她是信的,因為不管從地理位置的便利講,還是從紅櫻本人的利益出發,確實是張推官的可能性最大,這應該也是張老太太認準了張推官的原因。
而從紅櫻的反應排除掉張推官之後,後宅還剩張興志張良翰張興文三個成年男人——張老太爺就算了,紅櫻得多想不開才去攀他的高枝啊。在珠華的推想裡,這三個人裡張興文的嫌疑其實是最小的,理由仍然是紅櫻的反應:她的孩子不是張推官的,那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