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穿一個人,明白對方就是心理扭曲後,這種時候再問為什麼難免顯得太過可笑。只是現在才醒悟似乎又晚了一些。
副手心中微微苦笑,自嘲自己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餘地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生反思,也算“人才”了吧。
但手……好像有點抓不住了。
副手感到失血的原因已經開始頭昏眼花,手上的冷汗也逐漸讓他抓不穩石塊。
偏偏,害他的人就站在上方不遠處,就這樣低頭冷眼看著。
冷酷又殘忍的欣賞著這一幕。
但卻也逐漸不耐煩,“給大家省點時間,快點鬆手掉下去,也免得我還在這裡等你死。”
馬勇看著吊在那兒的副手,有些懊惱自己太快將那塊石頭丟掉了,現在周圍竟然找不出另一塊石頭,能讓自己把他砸下去。
一了百了。
但他也沒想到這個洞穴內居然還有更深的地方,石頭掉下去水聲傳來時,才知道有暗河。
不過這對馬勇來說是好事,有暗河讓副手掉下去,更能毀屍滅跡一了百了。
偏偏副手抓住的石塊處,距離他站的位置大約有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周圍沒有其他落腳點,馬勇就算想下去踩住副手的手,自己也許反被對方抓住腳,一起拉下去也說不定。
見副手已逐漸抓不住手,而再不走自己的時間也不夠了。馬勇冷笑一聲,再不管已經註定必死無疑的副手,轉身離開。
等從這個較偏的洞穴出來後,馬勇想找尋山壁上的熒光,卻在發現周遭什麼都沒有時,心裡一個咯噔。
他不死心的又走了幾步,發現真的什麼都沒時忍不住驚喘。一股獨自一人身處異地的恐懼突然從心底升了出來,寒氣從腳底往上冒,偏偏背脊卻可以感覺到冷汗直流。
馬勇立馬掉頭,重新返回剛才的洞穴。去檢視副手還在不在。
在這裡的恐懼,已經暫時戰勝了他想要副手馬上死的惡意。
但當他回到原處再往下望時,卻早不見了副手的身影。馬勇趴在懸崖邊,努力向下望,但除了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外,什麼都看不見。
他呆在原地半響,連忙爬起來準備再出去找出路時,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不知什麼時候已靜靜站在他身後的殷暝嚇了一大跳。腳不由自主的就朝後退了一步,後腳掌懸空,差點就失足掉下去。
“原……原來是你啊。”馬勇回頭看了眼根本看不到底的深淵,吞嚥了一口口水後小心縮回腳,回頭看著殷暝強笑,“我和副手走散了,現在正在找他,要不我們一起吧?”
說完後好像才想起什麼似的,臉上作出焦急又懊惱的神色,“都怪我,懶人雜事多,早知道就出去再說了。”
殷暝背手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直到馬勇被他的靜默弄得有些站立不安時,才輕聲嗤笑,下巴微抬,如看螻蟻般的慢慢開口。
“……那你就留在這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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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副手!”李組長似隱約看見前方山壁靠坐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人,微眯眼看輪廓覺得是自己熟悉的副手,和組員快速上前檢視,蹲下後才確定真是他。
蹲在他身邊才聞見淡淡的血腥味,伸手一抹,手上滑膩溼潤,不是血又是什麼。
趕緊幫著組員給他簡單止血包紮後,才一起使力,將他雙手架在自己和另一組員的脖子上,一起攙扶著走。
剛起身副手就微微轉醒,發現自己居然沒死,有些意外的輕輕“唔?”了一聲,細看攙扶自己的人後,笑得虛弱的開口,“組長,兄弟,又讓你們給救了。”
“都是廢話。”李組長沒好氣,“你回去等著寫檢討吧。”
“哎……寫十萬字都行啊。”副手劫後餘生的半開玩笑,但隨即想到什麼似的開口提醒,“馬勇呢。”
李組長和組員一面架著副手向前走,聽他的問話後微抿了下唇,冷言,“只看見了你,沒看見他。”
“副手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另一組員沒忍住,開口問。
“是馬勇。”副手說到這裡突感又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強忍下後閉著眼勉力開口,“他……總之怪我沒警惕。”
“這……”組員聽了就算不喜馬勇,卻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心中一下子為副手湧起怒氣,恨不能爆揍馬勇一頓。
李組長聽了忍下怒氣,低聲開口,“你別說話省點力氣,馬勇的事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