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聽嗎?比文人更可惡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樂師。”
孟長青哈哈大笑說:“看來,在你們眼裡,我們對於美無限的追求,只是一個荒謬,一個笑話,一個禍害人間的因由。”
冰雪說:“如果早知道這點,你將會少做很多讓你後悔的事情。現在你不必尋找理由,為了心裡的美,為了心裡的所謂追求,為了所謂的藝術,你就可以毀滅人間的生命,製造人間的痛苦,消遣別人的悲哀,也許結束才是你最好結局!”
孟長青說:“不過你知道,即便你心裡有多少想殺我的意思,有多少報仇的理由,你問過你的實力嗎?你最多也就是到外面去刺殺幾個二三流的高手而已。”
冰雪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孟長青說:“我說過,我如同一個孤魂野鬼,根本沒有事情可作,我的一雙眼睛,卻反而能夠看得更遠,更多。這靈教一連傷了數十個高手,留下幾個回去請兵,路上一連碰到各派人物追殺,死者雖少,但是沒有一個人是死於同一門派的手下。我當時還想,會不會也有人死於冰珀掌力之下。”
冰雪說:“現在你看到了,別說你又要阻止。”
孟長青長笑一聲,說:“冰珀宮現在已經可以偏安,為何要加入武林?這武林就是一個池塘,在這裡面什麼都有,什麼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在這裡你會迷失自己,比你眼中那些迂腐的樂師們,那些追求美的喜歡音律的人們,更加會迷失自己,更加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製造痛苦,製造悲哀。換句話說,也許製造痛苦和悲哀的,不是那些音律,而是這個江湖,是這裡面太多的東西,值得所有人追求,值得所有人為了它而迷失。我不想你也迷失,你們以前不是很好嗎?”
冰雪說:“以前不是有個古人說過,任是深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徵徭。事實也是如此,我們遠到西南,不是也被你找到了嗎?我們不同江湖往來,但是你為何要加害我娘?恩怨不是一方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孟長青說:“這只是我的肺腑之言,聽或者不聽,其實都不重要。有時候,如果道理是那麼明顯的話,人就不會犯錯,事實上也是如此,一個人要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可是很不容易的。”
冰雪手上長劍脫鞘,喝道:“廢話少說,孟長青,今日我殺不了你,但是你也休想阻止我!”孟長青說:“即便你有一個多麼善良的心,也不能改變你做的事情,你殺人的時候,一樣和別的人殺人一樣,帶來痛苦,帶來災難。”冰雪長劍一指,說:“廢話少說!”她手上一動,一股劍氣向孟長青逼去,孟長青衣袖一捲,將劍氣逼於一側,說:“今日我來,完全是作為一個長者,一個已經不能改變過去的人,希望別人能夠不再重蹈覆轍。”
冰雪身形展動,騎上馬,回頭說道:“已經叫你廢話少說,等著我來報仇!”
鏡湖的美景在馬的飛奔中轉瞬即逝,所有的美景在她眼裡,只不過是一道風景而已。
一路往前行了半日,人煙漸漸的少了,荒山野嶺,只有鳥語。好不容易到了河邊一家茶館裡,往來的人很少,冰雪讓小二餵了馬,自己一個人在窗邊喝茶,一邊看著外面的美景,心裡想著一些往事,覺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忽然之間一騎快馬賓士而來,只見一個青年公子翩然下馬,來到店中,口中喝道:“小二,快上五碗涼茶,來幾斤牛肉。”小二一邊應著,一邊說:“客官,趕這麼急啊。又是武林中有什麼大事嗎?”
那人說:“你只管作你的生意,別管那麼多。”小二笑說:“那是,你們武林中人,都是飛簷走壁的,我們怎麼敢知道你們的事情。”
冰雪冷冷的說:“飛簷走壁只是別人看到的而已,小二,你想看到死人的樣子嗎?”
那人對冰雪說:“姑娘這話,好像是有些來頭?”
冰雪說:“你是馮門中人,還是唐門中人,還是別的武林大派的人?”那人說:“在下是真武派的俗家弟子,燕秋。”冰雪搖頭說:“我本來不想殺你,但是不殺你,誰會告訴別人,冰珀宮主在此。”
燕秋驚訝的說:“你就是冰珀宮主?”冰雪問:“你覺得我不像冰珀宮主,是因為我不夠兇狠,還是不夠高明。”燕秋說:“宮主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沒想到我能在這裡見到宮主。”
冰雪說:“誰都不能改變我殺你的決心。見到一個名人,如果結局是死亡的話,還不如不見。”說完手上一動,一道冰柱直朝燕秋身上逼去,燕秋身形一閃,已經躍出店外,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