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和衛妍光的死是宴長寧一生的陰影,還有上一世在楚宮不見天日的傀儡經歷,是她難以忘記的噩夢,皇宮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我寧願死也不會做你的妾,反正鄴國有很多寺廟,大不了出家為尼!”
“我還以為你很有骨氣,現在就去死呢。”元胤說話總會把人氣個半死,宴長寧狠瞪了他一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現在又羞又怒,不知要如何才好,像個淚人一樣哭個不停。
元胤見她哭得傷心,心中不屑,說:“你的計謀成功了,該高興才對,何必裝模作樣?”
宴長寧背過身去哭得更兇,不管元胤的反應。重活一世還那麼沒用,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給鄴國丟臉,想到大仇還沒報,又放聲大哭起來。
元胤推了推宴長寧,見她毫無反應,心中想到,真的生氣了?“別哭了,對不起。”宴長寧不理他,只覺天都塌了,好想一頭撞死在這裡。
元胤無奈,橫抱著人離開臥房。宴長寧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失聲驚叫:“你要做什麼?”
“巳時三刻了,抱你去沐浴,難道不覺得身上膩得慌?”元胤淡然說道。
他淡然的臉上分明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宴長寧裹緊了薄毯,掙扎著要下來,慌忙拒絕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可以!”
“你確定還有力氣?我擔心你站不穩。”元胤關切道,很受用的說:“我給你機會。”
宴長寧愣住:“什麼機會?”
“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不就為了今天嗎?”元胤凝視著宴長寧的臉,她臉上的每一個變化他都看在眼裡。
宴長寧愕然,元胤到底在說什麼?正在誹腹之時,身上一涼,裹在身上的薄毯被元胤扔在一旁。而元胤也褪下白色睡袍,露出精瘦的身體。他常年練武,身形很好,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像極了當年她在犍陀羅的神廟中見過的男神像,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宴長寧一時為·色所迷,忘了自己的處境。
元胤倒是大大方方的抱著宴長寧走進浴池中,兩人親密無間的泡在溫水裡。宴長寧反應過來時已逃不出元胤的魔掌,反擊卻像你追我趕的遊戲,毫無效果。
半個時辰之後,宴長寧靠在元胤懷中,和死魚毫無差別。先前凌亂不堪的寢房已收拾一新,床上擺著一套乾淨的淺綠色女裝,元胤一件一件的給宴長寧穿上,宴長寧只覺全身的血都湧到臉上,快噴湧而出,太羞恥了,她沒臉見人了!從內到外的穿好後,元胤又用幹帕子為她擦頭髮,再拿木梳為她梳頭髮,兩人不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更像新婚燕爾的恩愛夫妻。
“先在這裡待在這裡,我辦完事會來接你。不過最好別想逃,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元胤在宴長寧耳邊低語說。
“元胤,你別忘了,我是鄴國細作。”宴長寧警告他說,“你就不怕死在我手裡?”
“我是秦國的皇帝,你是鄴國細作又如何?這世上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要個女人有何難?”元胤自通道,“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昨夜的事,我只是幫你解毒而已。美人計走成了第二步,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你的本事。”他樂得和她玩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如若她識趣,他不會虧待她。
看到元胤臉上“我幫了你,你快謝我”的表情,宴長寧又傷心得哭了,爬到床的最裡邊,頭埋在膝蓋間,哽咽著說:“誰要用美人計對付你這油鹽不進的怪物?這招對你有用,你早死了,早就妻妾成群兒女成堆了。早知道你這麼禽獸,這麼無恥,這麼表裡不一,我就不會來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只想破壞這次結盟殺了南宮羽,成功之後回家種田而已……”說到最後,宴長寧也不知她在說什麼。
元胤站在床前,頗為無奈的看著宴長寧,她真是鄴國派來的細作?早晨醒了之後,除了哭,還是哭。“我會負責的。”
“你走開!誰要你負責!”宴長寧隨手抓起枕頭朝元胤砸了過去。
元胤接了放在床上,輕聲誘·惑說:“昨晚的事,是我不對。我承認是我禽獸,既然已成事實,不如跟著我。其實嫁給我有很多好處,不會少你吃穿,我宮裡的後位還空著,回去之後你就是皇后。”
“我不稀罕!”宴長寧甕聲甕氣的說。誰要去蹚秦國那趟渾水?元胤又兇又惡,只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去。
元胤猜不到宴長寧在想什麼,只得問道:“你想如何?”
“趕緊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宴長寧現在心煩得很,撒潑一樣說道。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