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涵也不願折騰,說:“這樣最好不過。”孩子沒出世之前,待在宮裡最安全。
太液池邊風光正好,宮嬤嬤陪顧清涵走了一陣準備回宮。一道白色壯碩的影子衝了過來,直往顧清涵奔來。琉光擋在顧清涵前面,急道:“娘娘小心!”
顧清涵驚魂甫定,才發現衝過來的是小白,正坐著淚眼汪汪的看著它,哭著臉,伸出爪子掏顧清涵的裙襬。“無事,琉光退下。”顧清涵說,蹲下身來摸著小白的頭。小白往顧清涵懷裡鑽,好不親暱。
宮嬤嬤忙道:“娘娘,你懷著身孕,不能與狗接觸,否則對胎兒不利。”
小白通人性般的從顧清涵懷裡抽出毛茸茸的腦袋來,坐好了看著顧清涵。顧清涵笑道:“無事,小白乖得很。它身上乾淨,碰一碰也無妨。”
狗監的人趕了過來,慌忙跪下請罪。小白看到狗監的人,躲在顧清涵身後不再看他們。顧清涵問道:“這是怎麼了?小白為何會突然衝過來?”
狗監蘇仁戰戰兢兢的解釋道:“小的帶小白去上林園溜達,恰巧路過太液池,興許是它聞到娘娘的氣味才發瘋似的衝了過來。小白力氣大,奴婢拉不住。讓娘娘受驚了,奴婢罪該萬死。”
顧清涵扭過身去看小白,小白將頭緊緊的靠著顧清涵。“估計小白太想本宮了,本宮還好,沒什麼大礙,你們兩個不必自責。你們將小白照顧得極好,該賞你們才是,快起來吧。”
“謝娘娘寬恕!奴婢這就將狗拉走。”蘇仁佝僂著起身,去拉小白。小白汪汪的大叫幾聲,齜牙咧嘴的正欲咬人。
顧清涵摸了摸它的頭,對蘇仁說:“今天就讓它跟著本宮吧,你們先回去。”
宮嬤嬤擔心出岔子,忙道:“娘娘,不妥。”
顧清涵笑道:“沒事。”又問蘇仁說:“你養狗多年,可知孕婦養狗有何禁忌?”
蘇仁想了想,看了宮嬤嬤的臉色後才說道:“娘娘這段時日裡離小白選一些較好。如若娘娘想小白了,奴婢牽回來給您瞧就是了。”
小白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堅決不跟蘇仁回狗監去。顧清涵提意道:“要不這樣吧,小白還養在太極宮,由你們師徒二人照顧。嬤嬤,我與小白接觸時會小心的,您放心。”
宮嬤嬤為難,說:“不是不可以,不過狗必須乾乾淨淨的,身上不能有髒東西。娘娘得多洗手換衣,平日裡不能和小白靠得太近。”
“好。”顧清涵點頭,又對小白說:“跟我回去吧。”小白似聽懂了她的話,邁著四肢腿歡快的跑在前面。
回到太極宮後,顧清涵說了養狗一事,元胤思慮再三,問了章敬之後才點頭同意。
楚國國都附近的郢山觀星臺早已被重兵把守,欽天監眾人在大巫師的安排下佈置天演陣。六月十五那日,上半夜圓月高懸,將觀星臺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大巫師一聲令下,一個被塞住嘴巴的年輕婦人被帶了上來。她的呼救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消於無形,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被牢牢的鎖在擎天柱上,看著天空中的圓月逐漸被天狗吞噬。
巨大的圓形陣的八方各放了一個蠟制的人偶,真人般大小,背後刺了顧清涵的生辰八字和她腹中胎兒的受孕時間。
“唔!”被割斷手腳筋後,婦人發出痛苦的悶哼聲。血透過細槽流向蠟人,各方蠟人均透過血液與婦人接通之後,大巫師才下令點燃蠟人頭頂的燭芯。
生命和血液一起流失,剛才不斷掙扎的婦人逐漸沒了動靜,一雙眼睛不甘驚恐的等著一身黑袍的大巫師。大巫師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走到婦人前面,輕聲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楚國,殺你是迫不得已。你就當為國犧牲,別陰魂不散纏著我。”他手中的匕首刺進婦人的小腹,擰了幾下才抽出。
婦人的身體慢慢冷了下來,大巫師抽走她最後一絲魂魄,送到八方的八個人形蠟像中。
蠟人在夜色中靜靜燃燒,被天狗吞噬的月亮重新露了出來,變得又大又圓,上面的斑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大巫師看著天上被月亮掩住光芒的星辰,謀算著何時能成事。
“胎像平穩。”章敬診過脈後說道。
顧清涵還未顯懷,自從懷孕之後身上也沒長肉,太極宮小廚房的廚子每天變著花樣送上安胎養身的吃食,她都用了,有吳御醫和後來的鄭御醫及章敬在,她這一胎沒有任何不適,同往日無甚區別。“勞煩神醫了。”
“皇后若無事,多走動走動,生產時也順利一些。這段時日照常進補,等到後面則減一些,適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