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太上皇收留幾天。”元胤客氣道。
元胤此舉誠意十足,宴承德欣慰至極,笑道:“秦君說哪裡話,遠到是客,更何況是貴客,住行宮理所當然。應祥,你去安排。”
“喏。”應祥揣著手應道。
“長寧之前在秦國,沒給你添麻煩吧?”宴承德讓小太監收拾了棋盤,宮人送上茶水之後,親自倒了一杯送到元胤面前。
元胤起身,雙手接過,說:“沒有,她從不惹事,是我愧對她。”他主動坦白當時宴長寧失憶的真相和隱瞞的原因。不過這些在宴承德和宴如英看來並不是大事,作為長輩,他們都希望宴長寧以後過得好。
宴振廷聽後,心裡更多的是無奈,元胤站在上位者的位置考慮固然沒有錯,但在私底下卻不道德,欺騙妻子,讓人無法原諒。
“舅舅,母后呢?”大人們說著話,元天禕插不進去,只好問沉默的宴振廷。宴振廷被他喊回了神,笑道:“你母后騎馬去了,舅舅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等晚上就能見到她了。”
元胤分心,聽到甥舅二人的對話,問道:“長寧不在行宮?”
“現在祁山附近的風光正好,她忙完行宮的事,總要騎馬出門走上一圈。昨天草場賽馬跑了一天,晚上回來還喊累,今天又精神抖擻的出門了,這會兒不知在什麼地方。”宴承德對元胤的印象頗好,人不可貌相,他不像世人傳說中的那般殘忍嗜殺。
“還是等她自己回來吧。”元胤道。
南山行宮風光天下一絕,說完話,宴承德拄著柺杖親自領元胤參觀,解說各處的歷史典故。元胤對鄴國頗感興趣,認真的聽著。
一個時辰過去,宴長寧仍無回來的跡象,元胤聽著宴承德的話,已有些心不在焉。宴振廷眼尖,覺察到元胤的反應,對宴承德說:“現在是祁山風光最好的時節,父皇不如派人領秦君到附近轉轉,說不定能遇到長寧。”
宴承德會意,欣然同意:“振廷的提議甚好,人老了精神不濟,今天就不帶秦君繼續參觀行宮了。我讓熟悉附近的宮人領你出門遊覽如何?”
“就依太上皇所言。”元胤說道,看向宴振廷時,多了幾分感激和讚許。
行宮外是一片荒野,長著高矮不一的植物,現在是鄴國的仲春之處,開滿各色花朵,一直鋪向遙遠的遠方。走過兩裡野地,便是一片地勢稍平的河谷,清澈的河流穿過層層疊疊的丘陵,地裡的油菜花泛著金黃的光澤,引來採蜜的蜜蜂。元胤走在五尺寬的石板路上,遙望高聳入雲的祁山。
元胤道:“公公不必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小太監為難,道:“秦君是貴客,哪有讓您一個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公公不用擔心,我找得到回行宮的路。要不你在行宮門口等我。”元胤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這……”小太監不敢違背元胤的意思,說:“那奴婢在行宮門口等秦君,請秦君小心些。”
打發了小太監,耳根才清淨下來,信步走在田野間,像一個普通遊人一般欣賞周遭的景色。
鄉野村落,田間地頭多頑童,一顆高大的松樹的丫枝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七八個總角小童圍在樹下嘰嘰喳喳的商量如何捅蜂窩取蜂蜜。宴長寧騎馬回來,勒住韁繩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其中一個拿彈弓射的,無奈力道太小,石子還沒到達松樹的一半就落了下來。試了多種方法,馬蜂窩卻完好無損的掛在松樹枝上。
小時候她也和她的小夥伴兒們做過這等傻事,拿了一根不知多長的竹竿,捅落了樹上的馬蜂窩,蜜沒吃到,反被瘋狂的馬蜂追得漫山遍野跑,最後臉上和手上還被蟄了兩個大包,痛不說,還丟人,那時她躲在長公主府七天都沒出門。
聚在一起商量的孩童突然散開,宴長寧莫名其妙,想看他們玩什麼把戲。等了一刻鐘,小男孩兒們都拿了自家家裡最長的竹竿來,選了一個最會爬樹的。
穿著灰布衣的小男孩兒靈活如猴,三兩下爬上馬蜂窩所在的樹枝,樹下的孩童將最長的長杆遞給他。他騎在樹枝上,揮著竹竿朝馬蜂窩捅過去。
不堪一擊的馬蜂窩在空中搖曳了幾下之後,倏的朝地下落去,觸地之後“啪嗒”一聲碎成一灘,裡面金色的蜜朝四周迸濺開來。
突遭橫禍的馬蜂暴虐不堪,嗡嗡的飛散開,它們準確無誤的找到毀壞它們家園的兇手,一窩蜂的湧上去報仇。剛才還雀躍不已的小孩兒被瘋狂的馬蜂嚇得四處逃散,大聲喊著救命。
還停留在樹丫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