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派人回去帶贖金,之後點了我,讓我在規定的時間內帶夠錢,否則就殺人滅口。說來那幫山賊折磨人的手段當真可惡,見我們一幫人硬氣,竟然餓了我們三天三夜,所以吳公子才會見到在下那般模樣,讓公子見笑了。那日情況緊急,匆忙說明緣由後拿了所有銀子,害公子行竊,在這裡向公子賠個不是。也幸好那日喬裝打扮過,他們要價不高,吳公子的錢正好解燃眉之急。”赫連夜自嘲一聲解釋道。
宴長寧倒沒想到赫連夜這麼坦誠,笑道:“哪裡,出門在外誰沒遇上難事?不過我看貴國該好生整頓國內的盜匪了,連赫連公子都敢搶。”況且當時借錢給赫連夜本就沒安好心,她想借此機會混進赫連府。
“的確如此,在下已整頓黑水的軍隊,準備去剿匪。”赫連夜說。
“那我先預祝赫連公子馬到功成了,告辭。”宴長寧一揖到底說。
赫連夜見他要走,問道:“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剛才元胤已問了這年輕人的所有事,他說這人極有可能是細作,不能放他離開赫連府。
拿到錢之後,宴長寧思量一陣後,說:“我是來尋親的,自然是去找我中原的父親,如果找不到,就當遊山玩水。”遇到元胤之後決定離開赫連府,元胤太可怕,她不敢靠近。上一世她並沒見過元胤,他的事蹟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這一世她不能讓元胤這個變數影響她的計劃。
“說好的還我錢,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元胤不知何時攔在赫連府門口,擋住她的去路悠然問道。此時他化名為東方軼,是名滿江湖的名士,赫連夜已為他介紹過了。
宴長寧緊拽著手中的銀票,迅速放進懷中,說:“你當時也說過,不稀罕我的錢,這會兒倒找我還錢了?母親說得沒錯,中原人果然陰險狡詐,沒一個好人。”
元胤倒沒想到她先自報家門,這人倒也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小青年模樣。不過他打定的主意,幾乎未更改過,說:“既然知道中原人狡詐,那還到中原來?我隨隨便便的一塊玉佩,就值上萬兩,你手裡的銀票,只能買到半塊而已。我說過,人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又想怎樣?”宴長寧無奈的說,她著實怕元胤得很,不想再糾纏下去,“我甚至沒碰到你的玉佩,還不算偷。”
“強詞奪理可不行。”元胤豎起中指搖了搖,不知眼前的鄴國細作之故作天真,還是城府太深,竟讓人難以分辨。
“是你蠻不講理。”宴長寧狡辯說。
元胤想了想,說:“我又改變主意了,不砍你的右手和雙腿,我看你功夫不錯,就留下做我的護衛抵你欠我的錢,等我哪天滿意了就放你離開。”他丟擲一個誘餌,只等魚兒上鉤。
宴長寧沉思著,這似乎是個很好的提議。但在元胤身邊做事,無異於與虎謀皮,況且他各種陰謀詭計玩得順溜,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元胤見她猶豫不決,說道:“怎麼,你不答應?”
“我還沒想好,你讓我好好想想。”宴長寧制止他說,心中卻是另一番心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本就是為破壞兩國結盟來的,為何這會兒要害怕退縮?大不了不成功,便成仁。
打定主意留下後,卻見元胤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神有些異樣,駭得後退幾步,狐疑的上下打量他,想到一路上聽到的傳言,警覺道:“你怎麼這麼看著我?該不會是真有龍陽癖吧?雖然我人瘦了點兒,長得陰柔了些,但還是直的,不喜歡男人。雖然你長得很正點,人也有錢又有勢,但我是不會畏懼強權的。”
元胤聽了她的話後大笑出聲,這個鄴國細作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眼前這人神態天真,長相無害,看似沒有心計,說不定是鄴國最頂級的細作。他更加確信絆住吳銘,能釣出鄴國的大魚。“我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對你這種娘娘腔更沒興趣。”
“那就好。”宴長寧鬆口氣後拍了拍胸口,女扮男裝久了,忘了自己是個女人,“既然你對我這個娘娘腔不感興趣,為何要我留下做你的護衛?豈不是天天膈應你,你覺得好受?”
她這話把元胤問住,但他一向霸道,絕不輕易妥協,說:“膈應不膈應和你偷了我的東西是兩回事。要麼我砍下你的右手和雙腿,再把你送到官府關個十年八年,要麼做護衛抵債。你要怎麼選?”
宴長寧咬著下唇,她等的就是元胤這句話,目的達到後,勉為其難的說:“我還是做你的護衛好了,要是被砍了手腳,我以後怎麼活?”
元胤心中冷笑,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演戲,還以為自己的偽裝術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