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小偷。”坐在馬背上的錦衣公子言語冰冷的打招呼,而勒住她脖子的繩索的另一端正握在他手中。
宴長寧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臉,一瞬間變得僵硬,似出現數道裂紋的瓷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她今年真是走運。
“偷我的東西,其罪一;偷了東西后逃跑,其罪二。看來你的雙腿,也留不得了。”錦衣公子說,他的語氣平常,像在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事。
宴長寧認命的低下頭,她這次遇到大·麻煩了。
錦衣公子騎在馬背上,把繩索固定在馬鞍上,優哉遊哉的趕路。宴長寧的雙手和脖子都被捆著,被錦衣公子牽著走,那時她覺得自己像一條被牽著走的小狗。而前面那人,卻心情甚好的哼了幾個小調。
宴長寧做垂死掙扎狀,說:“喂,你不能這樣吧?你要走到什麼時候?我腳很痛,我有馬,你讓我騎馬行不行?”
“你不是跑得很快嗎?剛才看你的身手,似乎武功不弱,腳痛之類的話就別說了。”
宴長寧被噎了回去,耐著頭皮,說:“我早飯只吃了兩個饅頭,這會兒餓了,走不動了……”
“我身上沒有乾糧。”他一口回絕,“到下一個集鎮還有十里路,不著急,慢慢走。”
“你!”看他長得人模人樣,心思卻這麼歹毒,宴長寧被氣得跺腳,又說道:“既然你這麼有錢,總不能和我這個窮人計較吧?誰又沒個落難的時候?出門在外不容易,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行?”
錦衣公子沒再說話,宴長寧還在自言自語,說:“我真的要到黑水城討債,等有了錢還你就是。你不能這麼狠心吧?你看我長得這麼英俊瀟灑,沒了手多難看?我爹還指望我傳宗接代,沒了右手怎麼娶媳婦兒?”
“你是貴胄公子,怎麼懂得窮人的苦處?我要是和你一樣有錢,哪還用四處流浪?你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總不能做人模狗樣的事吧?這多損你的形象。”
“再聒噪一句,我砍了你的右手和雙腿後,再割了你的舌頭!”錦衣公子被宴長寧聒噪得不行,出言威脅道。一個大男人比上了年紀的老媽子還會說,簡直見所未見。
“公子,大俠,大爺,求你放過我還不好。今天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罪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宴長寧的雙手舉過頭頂哀求說,撒嬌和耍賴是她從小就無師自通的本事。
錦衣公子被她聒噪得不行,翻身下馬走到她身邊,從她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堵在她嘴巴里,逼視她一眼後,騎著馬一陣小跑。
宴長寧被拉著險些摔倒,卻不得不跟著跑。到小鎮上時,買東西的小販只見一個騎著黑馬穿著黑衣的翩翩公子,牽著一個雙手和脖子被綁嘴巴被堵的俊俏公子招搖而過。
錦衣公子招搖過市後,趕集的老百姓指著兩人議論:“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有種捉姦的感覺?還是兩個男人。
“你就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了吧?我聽說雒陽城中有好多世家公子喜好那口,據說當今聖上也好此道,說不定這兩個公子就是。”說著用手比劃了一番。
“你看那騎在馬背上的公子高大威猛,一看就是上面那個。他身後的公子又瘦又弱,長得細皮嫩肉,就知道是下面那個。也許下面那個受不了上面那個的欺壓,所以跑了。這不,跑了那麼遠還是被追回去了。只怕回到雒陽之後,有苦頭吃了。”販賣布匹的掌櫃一副深諳此道的模樣,對圍觀的眾人講解說。
“你說得很有道理啊。”
“那是,我孃的姐姐的嫂子的表姐的女兒在雒陽的大戶人家家裡做丫鬟,自然看過不少深宅大院裡的事。唉,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各回各家各做各的吧。”掌櫃招呼說。
宴長寧自是沒聽到非議自己的話,眼下錦衣公子停在驛站前,牽著她走上二樓的雅間,叫了一桌子菜,解開她手上和脖子上的死結,說:“吃飽了飯再慢慢算賬。”
宴長寧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聽到錦衣公子的話後食慾全無,哭喪著臉看著滿是泥土的雙腳。
菜很快送了上來,錦衣公子挑了幾樣到宴長寧碗裡,柔聲說:“路上不還說很餓嗎?怎麼這會兒菜都上齊了又不動筷子了?”
反正跑不過,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端起碗拿著筷子開始風捲殘雲起來。錦衣公子吃相優雅,很有教養,宴長寧心裡嘀咕,明明長得這麼好看,心卻那麼歹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裡罵我,要吃就好生吃,吃了好上路。”
宴長寧被他的話噎住,無語望天,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