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南宮羽以使臣的身份到黑水城見老城主赫連褚。他在楚國作威作福慣了,除了懼怕楚帝莫擎天之外,無人敢招惹他,連和他同級的孟玄也是如此。在聲色一事上,他從不虧待自己,況且黑水城中還有一個讓他撓心撓肺的人?
他已打探清楚,那日拂他面子的叫吳銘,是中原商人和東安國女子的私生子,到中原尋父,因錢財上困窘,偷了東方軼的東西被當場抓住,而被扣下做護衛。只要吳銘不是東方軼的人,他就有辦法把人弄走。而自己正好可利用身份之便行事,以楚國使臣的名義到黑水城,再合適不過。
見到東方軼本尊,南宮羽的心騷動了一番,他的確是天下無雙的風流人物,連莫擎天也輸他幾分。但他不喜歡冷酷之人,況且楚國暗探打探到東方軼就是秦國皇帝元胤,他雖膽大包天,但還不到覬覦一國之君的地步。
聽到南宮羽要來的訊息,宴長寧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早向元胤告了假,躲出赫連府了。元胤出乎預料的沒為難她,給了她兩天假,讓她出門散心。
南宮羽撲了個空,又私下派人四處打探,仍一無所獲,只能訕訕而歸。
宴長寧在黑水城中轉悠了兩天,用身上的銀子買了不少小玩意,又尋了些小街巷裡的小攤吃東西,兩天下來倒過得自在。聽到南宮羽回劍門的訊息,才回到赫連府中。
她前腳剛到,就聽到府中的喧譁聲。一問之下才知,虞燕來的一套首飾不見了,說是赫連夜親自動手打給她的定情信物,對她十分重要,這會兒正讓全府的人搜查,看誰手腳不乾淨。
第22章 清者自清
既然虞燕來和赫連夜情深意重,怎會不好生保管赫連夜親手打製的首飾,反而不小心弄丟了?其中定有貓膩。回到房中,府中的管家還未帶人搜查到這裡來,她的房間仍整整齊齊。不過看到地板上延伸到床邊模糊不可見腳印後,突生警覺。俯下身看到床下的盒子,忙撈了出來開啟,裡面裝著的正是一套華貴的首飾。
鬧這麼大一出,虞燕來是衝她來的。她知道虞燕來的秘密,害怕自己把她的事洩露出去,警告不成,就栽贓陷害趕自己出赫連府。果然是深宅大院裡長大的小姐,從小熟悉後宅手段,竟賭上和赫連夜的情誼,讓所有人知道她手腳不乾淨,再借機趕人走。
宴長寧抱著首飾盒子笑了笑,從窗戶翻出去,施展輕功避開眾人,把盒子放回虞燕來的屋子裡。回到房中,管家赫連誠已帶人敲門了。宴長寧開啟房門,問清緣由後,敞開大門讓虞燕來等人搜查。
赫連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吳銘當初走投無路,偷了東方軼的玉佩被抓了個現行,這會兒心中想著,虞燕來的首飾該不會是這個有前科的人偷的吧?畢竟赫連家是世家,隨便一套桌椅茶具都價值千金。
虞燕來看到宴長寧,露出勢在必得的神色,剜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她說,跟她鬥,她還嫩了些,她有的是手段讓她灰溜溜的離開赫連府。宴長寧則坦然的回視虞燕來,不懼怕她的栽贓陷害。
赫連誠帶人裡裡外外的搜尋了一遍,並無任何發現,只得帶人去下一個地方。虞燕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宴長寧,怎麼可能沒有?詩情明明說過放在她床底下了,怎麼會不見了?宴長寧茫然的看向虞燕來,故作不知她為何看著自己。
“確定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嗎?”虞燕來不死心的問赫連誠。
赫連誠心知這位極有可能是赫連家未來的少夫人,自是不敢怠慢,答道:“回小姐,所有地方都找過了,沒看到您所說的首飾盒。”
虞燕來漫不經心的走到宴長寧的床邊,說:“那櫃子底下或者床底下呢?都找過了嗎?”
宴長寧皺眉,說:“管家都說所有地方找過了,並沒發現虞小姐所說的首飾盒,虞小姐何必堅持?”
虞燕來寒著一張俏麗的臉,冷笑一聲:“據我所知,吳公子當初就是因為行竊被當場抓住,險些被剁了手。”她言下之意,是懷疑宴長寧偷了她的首飾,“如果吳公子真是清白的,就讓管家再搜一次。”
宴長寧氣堵,說:“清者自清,就讓管家再搜一次。”她現在後悔莫及,當時千不該萬不該起了行竊的心思,只怕以後擺脫不掉小偷這個汙名。
虞燕來冷笑,說:“也許是偷兒拿了我的首飾後換了個盒子裝,詩情,你是我的貼身婢女,是見過赫連公子送的那套首飾的,你跟著管家慢慢找。”她篤定,吳銘一定不知道是她派人把東西放在他房裡,也許是詩情記差了地方,仔細找一定找得到。
“看來虞小姐認定是我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