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是好事。”元胤也沒想到他這個年紀還能再有孩子。宴長寧在這事上臉皮薄,元胤安撫了好一通才扭轉了宴長寧的不安。等她情緒好些之後,才把宴世安的信交給她。
宴長寧看信時,元胤說道:“岳父病危,宴世安派人來接你回九龍城探病。影衛署的探子回來說,岳父的蠱毒治癒之後,一向身體康健,兩個月前還好好的,卻突然病倒,我懷疑其中有蹊蹺。”
宴世安的信寫的情真意切,宴長寧看了卻無半點感動,唯一擔心的是宴承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宴世安一定要害死宴承德?“我不會回去。”宴長寧放下信,宴世安的話她只信五分,到秦國之前,宴承德不讓她管鄴國的事,不會在這時候叫她回去。
“眼下你也走不了,養胎要緊,想來岳父和你皇兄一定會理解。”元胤已想好明日如何應對鄴使。
“交給皇上了。”宴長寧重新疊好信,放進抽屜裡。她仍然放不下鄴國的事,只是現在她沒有精力去管了。
聽了元胤的解釋之後,鄴使萬分不信,懷疑是他阻攔宴長寧回鄴國的藉口。合計一番之後,準備進宮探望宴長寧。他們一行找了一個大夫,假扮成隨行的侍衛一同進宮。
宴長寧在椒房宮招待了鄴使一行人,問候過鄴皇之後,才問起宴承德的病情。正使憂心忡忡:“六月時太上皇偶染風寒,本以為是小病,哪知後來越發嚴重,連宮中御醫也束手無策,到八月之後,已回天乏術。病中,太上皇一直唸叨著公主和肅王,想見您最後一面。皇上仁孝,特派微臣前來接公主。”
宴長寧熱淚盈眶,悽然道:“父皇這一世不容易,他重病我不能在他身邊侍奉,著實不孝。原本大人來接,我不該拒絕,只是眼下腹中胎兒只有一個月,怕經不起顛簸。只能請大人回九龍城之後,代我向皇兄請安,向父皇告罪。”
宴長寧神色真摯不似偽裝,正使不敢直言她撒謊,只得道:“公主有孕,實乃天大的喜事。您這個年齡在生育著實不易,千萬要好生養著,再為秦皇添一位皇子。微臣身邊這名侍衛精通岐黃之術,可為公主把把脈,以防萬一。”
宴長寧擦了淚,質問鄴使說:“大人懷疑我假孕,藉故不回鄴國?”
正使忙作揖告罪:“微臣不敢,公主懷孕是喜事,多一個人診治也是為您好。”
宴長寧不怒反笑,說:“秦宮裡的御醫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難道比不過一個江湖郎中?大人的話聽著著實可笑!”
正使嘴皮子也硬:“公主執意不肯讓他診脈,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宴長寧消磨得沒了耐心,正使挑破了說道。
若此事只與宴世安有關,宴長寧絕不受這份委屈,只是眼下牽扯到宴承德和宴振廷,狠聲應道:“既然大人這麼說,我也不堅持了,就讓這位大人好生診一診,看本宮是真孕還是假孕!”
“如此就好。”正使面不改色,宴世安是他的底氣,在宴長寧面前他無需謙卑。
宴長寧伸出右手,那名侍衛打扮的侍衛診了約半個時辰,所有人都耐心的聽他的診斷結果。“公主的確有了身子,已經一個多月。”
正使臉色比畫工筆下的色彩更鮮活,調整了神情之後,朝宴長寧拱手拜道:“微臣恭賀公主,願公主來年誕下聰慧健康的皇子。”
宴長寧收回了手,保持著極好的涵養,對鄴使說:“多謝。現在大人已經得到答案,勞煩回鄴國之後代我解釋清楚。”
正使正色道:“一定。”
鄴使回到九龍城,宴世安沒有等到宴長寧,得知她又懷孕之後,忍不住用他所會的各種髒話罵了元胤一通。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宴長寧,只要宴振廷和大長公主回來就好。
三日之後,宴振廷和大長公主風塵僕僕的趕回九龍城。宴世安接到訊息,到城門口親自迎接。痛哭流涕一番之後,宴世安才親自領著他們二人進宮探病。
宴承德只剩最後一口氣,見到一臉風霜的愛子之後,一瞬之間閉眼去了。大長公主和宴振廷扶屍痛哭。宴世安哭聲最重,父皇長父皇短的喊著。
太上皇過世,他膝下的所有皇子公主皆進宮守靈,一時間鄴宮哭聲震天,瀰漫著哀傷的氣氛,朝野上下披麻戴孝,一片素縞。
宴振廷雙腿無法站立,坐在輪椅上,往火盆裡扔著紙錢。夜深人靜,八月秋風瑟瑟,靈堂森冷萬分。大長公主帶了琉璃進來,琉璃躬身小聲說道:“王爺,查到了。”
“先不要伸張,等太上皇下葬之後再說。”宴振廷吩咐道,火光映得他堅毅的臉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