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白駒過隙一般溜走,五年之後,宴長寧依舊是秦宮裡獨得帝寵的皇后,元胤仍是勤政鐵血的君王。五年之中,秦鄴兩國卯足了勁兒發展,國力均有較大提升。宴世安當初不是呼聲最高的皇子,登上大位之後,極力證明自己的能力,事事都要爭第一,無論元胤做什麼,他也跟著做,誓要爭個高下,雖說有爭強好勝之嫌,但鄴國在他的治理之下,呈現蒸蒸日上之態。
五年過去,元天禕長成蒼松一樣的少年,帶有稚氣的面龐上已有了王霸之氣,一舉一動像極了元胤。用朝中大臣們的話說,元天禕日後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朝臣們對元天禕評價高,元胤高興,但為了保護他的繼承人,他暫時將朝野上下有關元天禕的言論壓了下去,同時更加嚴厲的教導元天禕。
宴長寧擔心元天禕太過辛苦,勸元胤別給他太多壓力。元胤不贊同宴長寧的說法,常用他當年的經歷作比較。他還說秦國現在疆域極大,民眾繁多,要想治理好國家,必須付出更多的汗水。宴長寧無法,只得放棄。
不過元天禕天生對朝中政事感興趣,平日裡倒不覺得辛苦,反覺甘之如飴,一切學得有模有樣,元胤為了栽培他,讓他在身邊聽政,為了讓他體察民情,常派人送他出宮。上有優秀的長兄,元承彥平日裡以元天禕為榜樣,刻苦學習,他勵志要做大將軍,幫父親和兄長打江山,武藝和功課都學得極好。
兩個大的現在長大了,跟著他們的父皇飛了,身邊只有一個小的。“還是承宇輕鬆。”宴長寧給元承宇梳好頭,忍不住嘆氣。五歲的小傢伙現在有了性別意識,知道自己是男孩兒,堅決不讓宴長寧給他穿女孩兒的衣裳。
“皇上膝下只有三位皇子,當然每一個都悉心教養。”宮嬤嬤對宴長寧笑道。
“這一個我也留不住。”宴長寧說,雖說老三黏她,但平日裡元天禕他們回來,這個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身後。霍太后心知皇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讓她管理後宮,等到中秋過了,也送元承宇去重華宮。
“三皇子是男子,男兒志在四方,當然得學一些有用的東西,日後也好幫著太子。”宮嬤嬤和霍太后站在同一戰線,這會兒也勸著宴長寧。宴長寧平日裡除了帶兒子,盡搗鼓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元承宇正是好學的年紀,跟著宴長寧學了一些,被霍太后批評不下數十次。明顯的,宮嬤嬤也不贊同宴長寧教孩子的那一套。
宴長寧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心有不捨,她不可能一輩子把兒子留在身邊。“就照母后的意思,過了中秋就送他去重華宮。”
“如今四海昇平,朝廷安寧,百信安居樂業,誰不誇皇上是能與正德帝比肩的明君?”內侍山海站在宴世安,忍不住恭維奉承說道。
宮人為宴世安穿好鞋,聽了山海的話,不輕不重的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你懂什麼?”正德帝只不過為鄴國打下這彈丸之地,也只有史官吹他而已,久而久之,就成了鄴國曆史上最賢明的君主。
現在他拿下了半個楚國,又讓鄴國從戰後的泥沼中走出,功績不亞於正德帝。在等他韜光養晦幾年,拿下了秦國,他救回成為名垂千古的千古一帝,一點都不稀罕正德帝那點破功績。
山海慌忙跪著說道:“奴婢粗苯,是皇上身邊的螻蟻而已。”
宴世安今日心情甚好,“去祁山行宮探望太上皇。”他一直都在用行動證明,他不比宴振廷差勁,一定會比宴振廷做得更好。
五月的祁山行宮風光無限好,宴世安每隔兩個月會駕臨,來此向太上皇報告他的業績。宴承德知道他的心思,順著他的話誇獎了幾句。每每得到宴承德的肯定,宴世安心中更加滿意,面上仍然謙虛,說如果坐在皇位上的是宴振廷,會比他做得更好。
“世安,這件事沒有如果。你是個好皇帝,為父沒有看錯你。你繼續幹。”宴承德不欲再提宴振廷,宴振廷是他心頭的痛楚,一提就覺可惜。
“宮中還有政務處理,兒臣不在這裡陪您用膳了。”宴世安起身,說完話就走。
“應祥,你去送送他。”宴承德沒心情再看他,讓應祥去送人。
宴世安滿意離開,應祥搖了搖頭,回到宴承德身邊繼續伺候。
晚上,宴世安準備歇息,他手下的暗人送來密報。大長公主竟然在西域找到名醫,治癒了宴振廷的不育之症!那麼下一次便會治好他的雙腿,他恢復正常之後,宴承德和大長公主一定會廢了他改立宴振廷。
他們兩個雖然離朝數年,但在朝中餘威仍在,一定會聯絡大臣推他下朝,就像當時神不知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