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思及此,陸湛眼神裡劃過一絲懊惱,微微抿了抿唇。
沉吟了片刻,陸湛斟酌著寫了一張字條,也不假借其他人的手,親自到耳房將字條綁到了小云雀的爪子上,又抬手撫了撫小云雀毛茸茸的腦袋瓜:“去吧。”
小云雀歪著腦袋輕輕地啾了一聲,展開翅膀往皇宮的方向飛去。
這天晚上,沈晚因醉酒而沒能起來用晚膳,陸湛心裡揣著事情,隨意用了兩口湯也沒動其他東西。
王府的下人們何曾見過這種情況,一個個感受著府中壓抑的氣氛都閉緊了嘴巴。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清晨,沈晚扶著有點疼的腦袋醒過來的時候就對上了梔初、荷白與木蘇擔憂的眼神。
沈晚被嚇了一跳,險些頭重腳輕地跌下床,還是木蘇心思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主子,您沒事吧?”
這句問話其實很平常,但不知道為什麼,沈晚卻聽出了一種更深層的擔憂的感覺。
她頓了頓,不答反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木蘇神色猶疑,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該不該說,倒是梔初更瞭解沈晚的性子,輕聲地給出了回答:“主子,殿下他……昨兒晚上又被您給趕出去了。”
沈晚一怔,關於昨天的記憶一點一點如涓涓細流般重新湧入腦海。片刻後,沈晚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晚記得,她昨天為了查那湯藥方子會不會有副作用而去了小書房,誰成想居然扒出了一套春。宮。圖。冊。兩者前後一聯絡,她不由就多想了。
不過沈晚也沒覺得陸湛是外面有人,只是憂心陸湛會憋壞了,再兼之她經過這些日子無微不至的照顧和調養,早就覺得身子好了許多。
眼下兩人兩情相悅,□□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沈晚倒是也不排斥,卻終究因為沒經驗而有點懼怕,就想喝喝酒壯壯膽子。但有大婚當晚的前車之鑑在,沈晚也沒敢多喝,只嚐了小半杯。
也正因為只是淺嘗即止,沈晚一開始還是有意識的,只是後來……
後來,她好像和陸湛提了和離的事情?而後便睡了過去?
終於意識到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晚痛苦地閉了閉眼,抬手拍了下額頭。
三個侍女卻都驚呆了,彼此對視一眼後,幾乎是齊刷刷地安慰道:“主子,您別急,殿下其實並未生氣。”
“沒生氣?”沈晚下意識反問了一句,隨即又喃喃道,“不可能啊……”
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沈晚倒是早就不懷疑陸湛對她的心意,再三確認陸湛並未生氣之後,她的臉色不由有些微妙起來。方才她有些急切沒反應過來,眼下再想想,憑陸湛那個愛腦補的性子,說不定真的不會生氣。
只是……她昨天晚上做的準備豈不是都白費了?
沈晚嘆了口氣,在床邊又坐了片刻,心裡覺得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洗漱完,又喝了一碗醒酒湯,沈晚抬腳去了小書房,親自動手收拾起昨天的殘局來。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沈晚隱約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環視了一圈,她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筆墨似乎被人動過,那一方鎮紙的下面,還壓著一封折住的信,似乎生怕她注意不到一樣,還在上面寫了三個小小的字——致吾妻。
沈晚臉上略微有些燙,屈指將那信緩緩抽出來,又慢慢開啟。
一如她所料,信的確是陸湛親筆寫的。但出乎她預料的是,和那溫情脈脈的“致吾妻”三個字不同,信裡面的內容卻沒有過多的贅述,只簡明扼要地寫了一本書的名字,再無其他內容。
沈晚有點費解地皺了皺眉,盯著那書名想了半晌也沒能看出什麼花來。
低頭將手裡的信紙放下,沈晚正打算去找找這本書,卻發現剛剛被她挪開的醫書下壓著幾張好似寫廢了的紙。
涉及機密政事的時候,再三斟酌思量再做出回覆其實不足為奇,沈晚雖然很少會用小書房,卻也知道陸湛有這個習慣。但以往的時候,陸湛總會將廢紙處理乾淨,絕對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眼下這幅樣子,倒像是走得急而忘記了。
沈晚在心裡默默想著,又覺得陸湛絕對不會是這麼不謹慎的人。思考了片刻,沈晚輕輕捏起一張廢紙的一角,快速地掃了一眼。
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後,沈晚先是一怔,繼而實在是忍不住,眉眼彎彎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陸湛他,怎麼能可愛到這個地步呢?
這看似是未來及處理的廢紙上寫的根本不是什麼機密的事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