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時無的記憶,莫名而來的熟悉感,總是毫無預兆的侵襲著她的腦海,但是下一刻,又統統消失不見,再也理不清任何頭緒!
沒有什麼比這更感到挫敗,憋悶中,容淺一下子站起,整個人有些煩躁。
自己來到這世界,渾渾噩噩這麼久,雖看似風光無限,令人稱羨,但實則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舉步維艱!那閻王老子沒安好心,丟給了她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如今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著手,怎樣縷清這煩人頭緒!
蘇公公的失蹤,定不是偶然!還有裡裡外外這麼多覬覦容親王府的滔天財富之人,他們此刻,也定是在偷偷謀劃,指不定哪一天,就奮起一擊!
究竟怎樣,她才能在這紛亂中安身立命?眼前的麻煩越來越多,看來她只有走步看步,逐一擊破!
心,不定,情緒也隨之起伏,一把拉開房門,夜風一下子吹襲,容淺閉著眼,頓時覺的腦中清醒,一顆心慢慢的沉澱,慢慢的又落了下來。
滿天星辰,月亮好圓,明日定會是個好天氣,靜思中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容淺竟想起了玄夜雪,不知道他此時是在幹著什麼,身上的胎毒……有沒有好些?
腳步,隨意的走動,但方向卻是朝著沐雪園,無意識中就連容淺都沒有發現,似乎隱隱的,她在牽掛著什麼,並不自知。
*
沐雪園
“玄軒,你退下吧,我一個人……沒有問題。”
“不,主子,之前你催動胎毒提前發作,今日月中,你的痛苦--”
“別廢話,退下!”
“不,玄軒不能聽令!主子,今夜兇險異常,玄軒要守著你,萬一到時發生了--”
“能發生什麼?不過就是一死。玄軒,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
手,一擺,打斷所有爭執。伴著燭光,俊美的臉上忽明忽暗,玄夜雪微微笑著,眼神幽深,透過那燭火,似乎在看什麼。
“玄軒,下去吧,無論今夜如何兇險,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無需怨人……”抬頭,靜靜的望著那月亮,美麗的月亮,大而圓亮,可是每每的,卻是他災難的開始。
“主子,你一個人……玄軒不放心。”
眉,深蹙著,怎麼說都不聽。這一次,玄軒是知道厲害,萬一不慎,胎毒發作,那主子他……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如果我真的胎毒發作,就算你在,又能如何救我呢?下去吧,讓我一個人,至少現不要讓我將自己最猙獰,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人前,那樣子,會嚇著你的。”
眼,雖笑著,溫潤溫柔。可是透過那笑容,玄軒滿滿的,能感覺到玄夜雪的悲傷。
手,緊握著,不住的掙扎,是為走與不走,留與不留。深吸一口氣,靜靜決心,玄軒單手捂胸一作禮,滿滿後退,轉身,“主子,我就在外面,如果……”
“好,我知道了。”
並未抬頭去看,卻是微笑的口中應下。看著燭光,聽著那耳邊的關門聲,玄夜雪那俊美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慢慢的,笑容收下。
他已經很習慣了不是嗎?這二十多年來,每每月中,那熟悉的感覺襲來。也許,他快要解脫了吧,用不了多久,他便再也不用承受那拆骨離肉之痛,將從此長眠於玄山腳下,為他的生命,劃上一個從此的句號……但不過這一次,他還是無論如何逃不掉的。
笑笑的一揮手,燭光熄滅,四邊頓時陷入一邊沉寂。走到沐雪園,看著這四周黑暗,容淺輕敲著玄夜雪的房門,口中聲道:“玄夜雪,你在嗎?我睡不著,我們一起下盤棋吧……?”
靜靜的等待,換來的是長時間的沉默,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那房裡面,沒有一絲動靜。
“玄夜雪,你睡了嗎?”
又問了一遍,得不到回聲,容淺本欲作罷,就此回去。可是就在她抬出腳的一剎那,她的腦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的一臉震驚,下一刻猛的用力推開了房門,“玄夜雪!”
快速的找到位置,用火石點上蠟燭。轉過身,想要找尋玄夜雪的身影,卻是在回頭中,身子猛的一震,心頓時差點兒就要停止!
“玄夜雪,你怎麼了--!”
一把衝至床邊,雙手扳住對方的身子,只見痛苦中,玄夜雪全身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透明,幾乎沒有一點血色,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全身顫抖的似乎根本不受控制!
“玄夜雪!玄夜雪!”
出聲呼喚著,想得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