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不會圍棋,但下的時候腦中總是什麼在驅使著,所以她也不怕露餡,爽快的應聲坐了下來。
執黑先手,落子無悔,玄夜雪的棋藝高超,平時若是和容淺真的較上,怕是容淺也不能輕易獲勝。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是有些反常,感覺有些心不在焉,棋藝只平時的一半。
“你這不會是在故意讓我吧……?”
抬手吃掉一大片,容淺笑笑的對上眼眸,和玄夜雪在一起,她總能感到分外安心,似乎是他身上的那淡淡藥香味,是她安神凝心的良劑。
“你不需要我讓,也能輕鬆贏我,這一點,我很有自知之明。”笑的抬頭手繼續下著,有點自我調侃,全無半點影響,就像是老朋友般彼此不會覺得陌生不自然,如今和容淺在一起,玄夜雪同樣覺得心底安寧,怡然自在。
“那你今天是……”這個水平,可不是他玄夜雪,淡笑中容淺故意相逗,笑容明媚。
“我想送你個禮物,不知道是送成送不成。”
俊雅驚人,芝蘭玉襯,笑的如同春風般溫煦,玄夜雪面色清朗,收起落下最後一個子,抬手示意。
“什麼?”
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容淺順勢低頭去看--可是不看不注意,一看卻發現在那方方正正的棋盤上,黑白錯落,兩色相隔中,玄夜雪所執的黑子此時竟然正成一個“心”字,清晰明白,意味尤甚!
“這是……”
“把我的心送給你,可好……?”
手,溫潤的執起,溫柔的握在手心,注視著容淺,彷彿一片深情款款,用情至深,玄夜雪俊美的容顏如同那絕世的畫,墨髮流淌在肩上,明亮的眼眸比碧藍天空還要純淨,清澈。
“你……”
如此深情,如此旖旎,瞬時間,容淺感覺心中一剎那有什麼在流淌,怪怪的,有些異樣。
“淺兒,我把我的心給你,你可以接受它嗎……”
手,緊握著,眼中蓄滿了真誠,從沒有一次,玄夜雪有如今這般動情,指引著人兒的手,慢慢貼向自己的胸膛。
玄夜雪的胸膛,雖然單薄,但依舊結實,作為男人,他絕對可以給的起女人所需要的安全感。
透過胸膛,感受著從他胸腔裡所傳出的心跳聲,不知怎麼的,容淺微微的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不由自主。
玄夜雪是虛弱的,因為他長年都離不開藥的調理。可是作為男人,他又似乎是強大的,因為他那平緩而有力的心跳聲,讓人有著泰山壓頂而毫不動容的穩健!
“你的這份禮也似乎大太了點,交給了我,難道就不怕以後有人在你背後戳戳點點?”
收回手,找著理由,容淺似乎有些威嚇。可是他玄夜雪不是蕭予初,有著那讀書人的慣性思維和所謂的名節,有著太多的拿不下也放不下的東西。
“淺兒覺得我會在意嗎?我生來在這個世上就是孤獨的,別人怎樣……我不在乎。”
手,又繼續覆上,輕輕的握在手心。低下頭,輕按一吻,那柔柔的唇瓣和溼潤的感覺,不由的撩得容淺心中一動,有些暖意,從心中散開。
察言觀色,把握人心,向來都是玄夜雪最擅長的,靜看之中,他笑容繾綣,可卻突然身子一頓,全身不由僵硬起來,臉上表情痛苦,滿滿的,都是寫著掙扎!
“你怎麼了?是不是病又發作了?!”
微驚之下,站起身來,像這一次的事情,容淺已不是都一次遇見了,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很快就去搜玄夜雪的身,欲從他身上搜出上次他裝藥的藥瓶。
“你忍一下,馬上就好了!”還好玄夜雪有將藥隨身帶的習慣,所以容淺不難的便找到了。
開啟藥瓶,倒出一顆藥,喂之服下,玄夜雪喘息中好似舒服多了,不由的靠著容淺支撐自己的重量,
“謝謝……”
喘著重息,面色蒼白,閉著眼睛,似乎在平息著那體內的痛苦,玄夜雪神色剛近平緩,突然間他是胸口一悶,頓時喉頭一甜,“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噴在了那黑白分明的“心”字上,染紅棋子!
“玄夜雪!”
驚急的大呼,伸手上前--可是渾然中,玄夜雪搖搖失去知覺,只留得容淺一把用力扶住了他,出聲相喚……
*
藥煙嫋嫋,彌散房中,幽幽中,玄夜雪緩緩轉醒,氣息虛弱的支身坐起,背靠床沿,“謝謝……”
“你醒了?”
床邊,是一直照顧著他的容淺,在看到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