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寒生離開後,病房裡還有這個那股清冽夾雜著消毒水的氣息。
傅明煙側過臉看著禁閉的房門,片刻,她將視線落在沙發前面的桌子上,上面,放著一本書嗄。
從她這個方向看,書的厚度約麼寸許弛。
掀開被子,下了床,腳趾碰觸到地面的時候又收回,重新躺在床上。
如果,她猜的不錯。
平置在桌面的這本書。
《徐志摩詩集選》
不過,不是被男人放在書架頂端上的那一本,而是一本嶄新的書。
傅明煙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鐘,閉上眼睛讓自己不要去想,翻過身不小心壓倒肩膀,細銳的疼痛,她皺著眉坐起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鏡子。
照著她鎖骨的位置。
鏡面清晰的映著那曖昧的齒痕,泛著紅腫,齒痕不淺,咬破了皮,上藥時間太短還沒有結痂。
她看著鏡中,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鎖骨的位置。
“嘶……”
這男人,下手真狠,不對,下口真狠。
放下鏡中,傅明煙將衣釦扣到領口,雖然是棉質的衣料,但是偶爾摩擦著鎖骨的地方,都會有細細的疼痛。
她隔著衣服,輕輕摸著被男人咬的那個地方,下了床還是沒有忍住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書。
書頁嶄新。
她的手指沿著紙頁的稜角輕輕滑過,手指指腹上被劃出一道細微的痕跡,很小的一道口子,泛著紅。
開啟第一頁,上面印著某家書店的印章,並未乾涸。
………
一間普通的病房裡。
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正在給隔壁病床上的小小男孩將故事,病房的門被推開,來人走到老太太的病床前。
老太太還在給小男孩將故事,小男孩看著站在老太太病床邊上的人,說道,“奶奶,奶奶,有位姐姐來看你了。”
老太太渾濁的目光落在傅明煙身上,她看不見來人,只是隱約的看見一道光影。
傅明煙笑道,“老奶奶,是我,那次還要多謝陳小姐相救。”
老人家臉上露出喜悅,伸出手摸索著,“是你啊小姑娘,什麼謝不謝的,快坐下,坐下說。”
傅明煙看著伸在半空中,蒼老的手,看著老人高興的神情,她伸出手輕輕握住,坐在老人家床邊,老人說道,“小姑娘,你沒事吧,那次你怎麼落了水,唉,幸好啊有位醫生救了你,謝天謝地啊。”
傅明煙笑道,“我沒事。您叫我明煙就好。”
老人家很熱心,一直跟傅明煙說著什麼,她打心底裡喜歡這個小姑娘,心腸善良,就像自己家的丫頭一樣。
傅明煙看著放在老太太床頭櫃上的書,微微眯了眼睛。
那裡,放著一本《徐志摩的詩集》
她看著這本書,微怔。
老人家沒聽傅明煙言語,問道,“怎麼了。”
傅明煙一笑,“奶奶,這本書是您孫女的嗎?”
她伸手,拿過書。
老人點頭,“唉,是小羽的,她呀,就喜歡看看這些詩。”
老人說著,突然嘆了一口氣,“小羽這個丫頭,命苦啊,都是我拖累了她。”
傅明煙將手中的書放下,拍了拍老人的手,並沒有出聲,而是安靜的等著老人的話語。
在老人家的病房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天色暗下的時候,傅明煙回到自己的病房,她沒想到,陳羽並不是老人家的親孫女,而且,她拿起放在老人家床頭櫃上的書時,看著果盤裡擺放者幾個蘋果,果皮微微縮水,上面還印著淺淺的疤,隱約有些要壞掉的痕跡。
再想想這幾次見陳羽的時候,她身上穿著陳舊卻洗的乾淨的衣服,袖口都被磨碎。
推開自己病房的門,走進去。
就看見美人趴在地上兩隻爪子扒著什
麼東西。
美人看著她,“嗚嚕”了一聲,然後搖著尾巴衝著前爪扒著的東西“汪汪”了兩聲。
傅明煙沒有留意,走到浴室簡單沐浴了一下。
放好水,試了試溫度,她突然想起男人離開的時候落在空氣裡的聲音。
“別沾水。”
沾不沾水,他管得著嗎?
而且,傅明煙低下頭,眼眸氤氳水霧。
薄寒生,你是用什麼身份來管我?
浴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