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當面打太子的臉; 不過您說的也沒錯,若是太子去祭天了,他在百官心中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了; 到時候武安侯會不會站過去就不一定了。”
方貴妃焦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那你說怎麼辦?”
“為今之計,只有讓太子離開京城就永遠回不來才好。”
“你瘋了嗎?!”
“貴妃娘娘; 您想想看; 如今皇后已經徹底失寵; 雖說還佔著皇后之位,可陛下已經許久都未曾去過坤寧宮了,可您卻不一樣; 陛下對您寵愛備至,對九公主和小皇子更是十分喜愛,如果太子不在了; 您說陛下會選六皇子還是選小皇子呢?”
容慎壓低了聲音; 顯得越發蠱惑:“若是小皇子能夠當上太子; 您可不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了嗎?”
方貴妃被他的話所觸動; 是啊,分明她才是陛下最喜愛的女人,她的女兒一出生就被陛下稱作是國之明珠,她的兒子如今不過還是個奶娃娃,卻已經封了王,與其他皇子的待遇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而皇后呢?她不過就是運氣好一點,才能暫時佔著這個位置,可恨的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得不對著她行禮,這讓方貴妃根本無法接受。
若是太子死了,餘下的皇子中,哪個能比得上她兒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如果自己兒子當上了太子,太子的母親又怎能不是皇后?
容慎看著方貴妃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嘲弄。
方貴妃在宮鬥上還是有些本事,但在旁的方面,卻根本鬥不過他們這些世家出身的人。
在容慎看來,小皇子提前被封王,基本也就確定他與皇位無緣了,但方貴妃是不知道這樣的潛規則的,她甚至認為這是景寧帝對小皇子的喜愛。
說到底方貴妃只不過是個一夜暴富的暴發戶,縱然有著陛下的寵愛,但對於那些謹慎的政客來說,她還未能顯露出值得他們支援的優勢。所以現階段圍繞在方貴妃身邊的,也不過就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唯一值得說的就是裴家,可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急功近利這才被容慎抓了空子。
這種情況之下,自然沒人告訴方貴妃這些,她也只能憑藉著自己的那點宅鬥知識去判斷。不過,這對於容慎來說卻是恰當好處,若不是這樣,他又怎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得到方貴妃的寵信,繼而達成自己的目的呢?
方貴妃從狂熱中漸漸冷靜下來,問道:“太子平常出入,身邊都是重重護衛,你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平時太子都在宮中,自然不方便行事,但太子馬上就要去替陛下祭天,到時候他身邊的護衛會少很多,正是動手的時候。”
方貴妃仍舊有些猶豫:“萬一要是太子沒死,被發現是本宮做的,本宮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容慎耐心地勸道:“到時候,負責動手的都是死士,不管刺殺是否成功,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吞下毒|藥,娘娘不必擔心。”
“但若是不成功,太子有了警惕,以後會更加小心,那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您所考慮的的確有道理,這種事情誰也沒法保證,但是您也要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等太子祭天回來,他的身份可就愈加穩固了。”
若是容慎一味說行動會成功,方貴妃反倒會懷疑他,可如今他如此坦然地承認會有失敗的風險,方貴妃反倒覺得他是真心在為自己考慮。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只覺得心中各種念頭來回拉扯,讓她下不了決心。
見此情形,容慎不得不道:“其實,奴才還有一計……”
方貴妃連忙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還不快說?”
容慎嘆了口氣:“此計有如雞肋,無非是給太子潑些髒水,並沒有太多作用,故此奴才才沒有告訴娘娘的。”
“娘娘請看。”容慎拿出一本《繡心》放在方貴妃面前。
方貴妃雖說粗略識了幾個字,但並不好舞文弄墨,看到寫滿了字的書就有些頭疼:“你拿這個給本宮看做什麼?”
“娘娘,這是謝家的書坊所出的雜誌,上面有幾篇文章的言辭有些過激,謝家任由這樣的文章刊登,豈不是說明他們早有不臣之心?”
方貴妃一聽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也說了,只是言辭過激,陛下怎麼可能因此就治太子和謝家的罪,前些天御史大夫還在朝堂上罵陛下呢,陛下氣得一天都沒吃下飯,但還是沒拿他怎麼樣,更何況對方是太子了!”
“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