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蘭再也不願意看靖王妃一眼,眼神又落在了姬亓玉身上,卻見他頭顱微側看都不看她一眼,心裡又覺得有幾分酸澀,忍了半天還是講道:“其實你不記得我了是不是?”
姬亓玉凝眉,“公主說話慎重,之前公主假裝與我相熟,人前故作姿態,看在呼圖首領的面上不予追究,公主講話還需慎重。”要是徽瑜真的誤會了,可就不妙了。
“四年前,你來邊關犒軍,可還記得在樹林中被你救過的小叫花?”
姬亓玉一愣,“是你?”
“是,現在記得了?”
“與我何干,我不過是順手而為。”那天他還見到了徽瑜手起刀落殺人呢,比起這個他印象更深的是徽瑜。
大約是沒想到姬亓玉居然這樣的無情,講出的話簡直就是鋼刀刮骨,忽蘭的神色頓時就變了。塞外女子作風彪悍,忽蘭又是天之驕女,被姬亓玉跟徽瑜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心中怒火簡直就是火山爆、發,手中馬鞭便朝著姬亓玉的胳膊抽來。
徽瑜沒想到忽蘭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動手,正欲扯住她的馬鞭,眼角卻掃到似有人縱馬而來,馬背上的衣裳有些熟悉,徽瑜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她絕對不能在任何大晉人的面前出手。可是此時姬亓玉因為要護著她,行動上便有些不便,咬咬牙側身便擋在了姬亓玉的身側,徽瑜只覺得半邊肩膀火辣辣的疼,疼的眼淚都湧了上來。
事起突然,姬亓玉沒想到徽瑜居然會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了一鞭,忙扶住她,臉都白了,急切地問道:“瑤歡,怎麼樣?”
徽瑜衝著他搖搖頭,“沒事,想來公主心情不好,咱們回去吧。”徽瑜整個人都伏在姬亓玉的懷中,一把扯住了他的右手,不讓他對忽蘭出手。
徽瑜異常的舉止讓姬亓玉心裡頓時愣了一下,方才太著急一時竟忘了,徽瑜是有些功夫的人,其實完全可以空手抓住拿鞭子,但是她卻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徽瑜用了苦肉計,他自然不能讓她白白的捱了,強忍著心裡怒火,順從徽瑜的心意沒有對忽蘭出手,只是將徽瑜擁在懷中,對著忽蘭怒喝道:“公主如此行止,改日我必定會親自拜訪呼圖首領。”
說著調轉馬頭帶著徽瑜就走,沒想到轉過身來卻看到皇上跟晗妃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難怪徽瑜ying侹著捱了一鞭子,心裡驟然就明白了,他立刻抱著徽瑜下了馬,跪地行禮,“臣參見皇上、娘娘。”
“臣妾參見皇上、娘娘。”徽瑜臉色都不用裝了慘白如紙,肩膀上鮮血淋漓,乍一看很是恐怖。
晗妃像是怕極了,扯著皇帝的袖子說道:“皇上,快讓太醫給靖王妃看看,她風寒才剛剛好些。”
“起來吧,老四,先帶你的王妃回去治傷。”
“臣遵旨。”姬亓玉當即就抱著徽瑜上了馬。
晗妃卻讓身後跟著來的侍女把自己的披風送了過來,“王爺趕緊給王妃擋住傷處。”
姬亓玉謝過後,結果宮人送上來的披風將徽瑜包裹住,此時徽瑜正躲在姬亓玉的懷中裝柔弱,一副傷勢頗重幾不能承受的樣子,這可把姬亓玉嚇壞了,以為徽瑜的傷勢真的挺厲害,立刻就騎馬離開了。
回了大帳,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太醫就到了,徽瑜半坐在榻上,姬亓玉在旁邊幫著太醫把她傷處的衣服剪開,太醫檢視傷口,立刻清洗敷藥。雪琪雪瑩帶著人端水、拿藥、準備乾淨的巾帕,兩人的眼眶都紅了,只是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敢問。
等到傷口包紮好了,帳篷裡的人都退下之後,太醫才開口說道:“微臣姓羅,一直在晗妃娘娘跟前伺候。”
徽瑜聽著這話眼睛一亮,就知道這是晗妃的自己人,心裡鬆了口氣,嘴上卻說道:“多謝太醫,辛苦您了,我這傷口可有大礙?”
羅太醫摸不清楚靖王妃是什麼意思,酌量一番謹慎開口,“王妃宜多休養,最好是不要見風。”
“那太醫看多久這傷口才能好?”姬亓玉知道徽瑜在打什麼算盤,順著她的心意問道。
“五六日……”說著就看著靖王目帶詢問之意。
姬亓玉就擰擰眉,羅太醫立刻改口,“王妃傷勢嚴重,兼之體弱,多休息幾日才是正經修養之道。微臣開一付藥先喝一兩日看看,若有不妥再改藥方。”
姬亓玉這才點點頭,“辛苦羅太醫了。”
“不敢當王爺此言,微臣分內之事。”羅太醫也不囉嗦,徑自去一旁的桌子上寫藥方,寫完之後還給姬亓玉看了看,這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