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都有點不敢跟他對視了。
這邊關的騷年也太熱情了吧?表哥你這樣真的好麼?
徽瑜應酬一番,抬頭喘口氣的時候,眼角掃到正站在將軍府門前的姬亓玉。背光而立,徽瑜瞧不清楚他的眼神,只是不知怎麼莫名有些緊張。徽瑜下意識的就轉開了頭去。
等到進了府安頓下來,又梳洗過後再去跟大家見面,大廳裡邢大將軍正在跟姬亓玉把酒言歡。姬亓玉胳膊還綁著夾板,因此身邊的蔣青就忙著伺候,倒是侍女有些插不上手頗為尷尬的立在一旁。
姬亓玉身為皇子身份貴重,又是宣讀聖諭而來,自然是坐在首位。邢玉郎陪在左手,還有一眾手下悍將作陪,因此屋子裡的氣氛自然是十分的火熱。
董二夫人跟徽瑜身為女眷自然不能跟這些大男人同席而坐,當然邊關要比京都隨意些,兩人單獨設了一席倒也清淨。
“皇上隆恩,臣等感激不盡。”邢玉郎嘆息一聲,“一眨眼都這麼多年了,我跟著皇上的時候也就比這幾個小兔崽子大上幾歲。”
姬亓玉聽著刑玉郎的話,淺淺一笑,“大將軍一生盡忠,血染疆場不知幾何,朝廷上下都是銘記於心。”
四皇子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十分周全,早就聽聞這位皇子是個冷麵閻王不怎麼笑,如今瞧著倒是比傳言中多了幾分和煦,而且也不像是不會說話的樣子。刑玉郎心裡暗暗評估,嘴上卻是說道:“承蒙皇上不棄,微臣願意為大晉死守邊疆決不後退。”
“大將軍威名赫赫,戰功彪炳,人人盡知,實是我大晉的福氣。”
“殿下說笑了,若無當年皇上慧眼識珠,我老邢說不定這會兒在鄉下耙地呢。”
“一個慧眼識珠,一個良才美玉,當真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徽瑜頗有些怪異的看著姬亓玉,你能想象一個以前走著時時刻刻端著一張晚娘面孔盡顯高貴冷漠惜字如金裝X風格的男銀,忽然之間也能變得彬彬有禮,言談得體,微帶著矜持的微笑,與人交際的畫面麼?
一直覺得姬亓玉是走高大上的高階風格,其實你忽然發現他也能變得小清新與人交流,這樣的改變徽瑜都覺得比能看見母豬爬樹還可怕。
一頓下來,姬亓玉已經於邊關的一眾將領相談甚歡,至少中間從未出現過話題尷尬,冷場挑釁的局面。從頭至尾的節奏姬亓玉都把握得相當的好,他就是一個在積年悍將面前一個謙虛學習的皇家子弟,沒有絲毫的高傲,只有禮賢下士的風度。
太特麼的會裝了!
徽瑜覺得姬亓玉不要臉的節奏轉換的太快,以至於她都要跟不上節奏被拋棄了。
酒宴三後,董二夫人神色複雜的帶著女兒往後院去歇息,在長長的迴廊中行走,短暫的沉默過後,說道:“也許所有人都走眼了。”
這話說得十分突兀,但是徽瑜聽懂了。董二夫人看著姬亓玉的眼光是以一個後宅貴婦的眼光去看,她認為像是姬亓玉這樣善於隱藏,善於隱忍,善於改變自己的人,一定是一個不容易討好不容易對付,也不是一個良好的婚嫁物件。
可是徽瑜看姬亓玉的角度不一樣,她再一次的覺得姬亓玉是跟姬夫晏爭奪帝位最有利的威脅者。當一個一貫以高傲冷漠示人的皇子,能在對著手握軍權的大將面前,縱然沒有變的令人如沐春風走二皇子的路線,但是也能折節下交,盡表誠意,這人能屈能伸……堪能稱得上丈夫二字。
這人是一個完美的政客,但是絕對不是一個良好的夫婿人選。
徽瑜現在終於能肯定,自己跟他交好的策略是正確的,如果將來姬夫晏跟夏冰玉真的要炮灰自己,那麼唯一能救下自己的只有姬亓玉了。
也許這話有些誇張,有些太理想,但是徽瑜毫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娘說的對,他不是眾人眼中的羊,而是一頭狼。”徽瑜低聲應了一句。
董二夫人腳下一頓,側頭看著女兒,“遠離他。”
“女兒知道。”
董二夫人這才放了心,握著徽瑜的手往前走,徐徐說道:“女人家這一輩子榮華富貴什麼都是假的,到頭來你能得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那才是真正的贏家。”
鑑於董二夫人的婚姻格外的失敗,所以她對徽瑜的告誡一直圍繞著未來丈夫的人品進行研究。她認為董家有權有勢,將來她的兒子跟著老爹也能拼出一片前程,所以她的女兒壓根就不用拿著婚姻來聯姻,不需要去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不用嫁入高門你死我活的爭權過日子。以她女兒的條件,不是她吹,將來找一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