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吧,你覺得我提出的條件如何。”徽瑜覺得還是直接談買賣吧,不然她會被氣死。
“我有三點不明。”
姬亓玉端坐,立刻就進入了談判的角色,徽瑜看著心裡暗道,這廝能瞬間進入狀態,可見不是個好糊弄的。她就知道跟他合作,那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個心。
“請講。”
“第一,此次泉州生亂改道蓬萊,這路線是誰定下的?據本殿下所知,山東市舶司是在密州而非蓬萊。第二,闞志義此人能否可用。第三,為何與我合作。”
徽瑜微微沉默,這三個問題很好,能將所有的問題都給踢出來了。看來自己所料沒錯,姬亓玉的確是對海運早有插手的心思,所以才能準備充分與自己討價還價。
“第一點,我本是內宅小女子,於外面的事情多有不知,事關軍國大事更是不敢妄談。路線是闞志義來信提到,但是並未說明是誰的主意。來了不走是外祖給我的,闞志義也是能信得過的,他既然改道蓬萊肯定有把握,我自然不會干涉,若是殿下有什麼疑問,我可代為寫信詢問一二。第二,闞志義此人可用。第三,殿下雖然本性冷漠,行事乖張,與我多有不合,但是小女一直認為殿下乃是人中丈夫,品行高潔,可堪託付。”
前兩點倒也罷了,姬亓玉知道董徽瑜沒有盡言,最後一條他抬起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面上微帶著幾分驚訝,良久才說道:“還算是有些眼光。”
徽瑜:……
“多謝殿下誇讚。”徽瑜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姬亓玉看著徽瑜格外忍耐的樣子,不由的有幾分好笑,放鬆身子靠在背後的軟枕上,打量著她的容顏,這才說道:“董徽瑜,你好似對本殿下有什麼誤會。”
“小女不敢。”徽瑜心中道,我不是對你有誤會,而是根本不用誤會好不好。
“那你為何對著我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小心。”姬亓玉一直很納悶,自己好像沒做過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但是每次見到董徽瑜她對著自己的時候就是莫名的帶著小心翼翼跟美好的距離。
“男女授受不清,小女只是遵守古訓。”
“是嗎?”
徽瑜聽著這夾著譏諷味的一聲反問,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是。”是個鬼!
“你撒謊!”
“……”
徽瑜抬頭對上姬亓玉的眼神,那雙冰冷的眸子此時就像是一汪深潭,怎麼也看不到底。擠出一絲微笑,對著姬亓玉說道:“殿下多想了,小女並無躲避殿下的意思,只是人言可畏,自然是要行為舉止格外的精心。”
“董徽瑜,我又沒有告訴你,每當你撒謊的時候,你的眼睛就會格外的發亮。”
“殿下真是好笑,徽瑜跟殿下相見不多,豈能以偏概全。”
“你不認沒關係,你想騙我也沒關係,你想要躲在世人的眼光後面安寧自在的生活也可,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你覺得能永遠這樣下去嗎?”
“與你何關?”徽瑜這下子真的有些生氣了,“殿下管得未免太寬了。”
“管的寬?”姬亓玉低聲輕笑,眉眼之間似是被這暖陽融化一般,那犀利的稜角竟也有了幾分溫柔之意。
尋常不愛笑的人,一笑起來特麼的有殺傷力。徽瑜不經意的看到,差點看傻眼,要不要這麼妖孽啊,噴鼻血怎麼辦?她就知道姬亓玉這廝不安好心,你笑P啊!
徽瑜側頭看向窗外,老孃不看你總行了吧!
看著徽瑜負氣,姬亓玉沒有繼續招惹她,反而輕聲問道:“你為何針對二皇兄?”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有!”姬亓玉擲地有聲的說道,“這一年多來,你的所作所為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打從國安寺那件事情起,我就察覺了。”
徽瑜嘆口氣,遇上一個難纏的男人真特麼的悲催。冷靜,冷靜,再冷靜。姬亓玉現在巴不得看著她手忙腳亂頻頻出錯呢,深吸一口氣,徽瑜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看著姬亓玉說道:“小女不知道殿下為何這般肯定,以我的身份地位我有什麼資格針對二皇子殿下。更何況二皇子殿下於徽瑜還有恩德,我豈能做出這等小人行徑,殿下真是多慮了。”
徽瑜猛不丁的提起恩德二字,姬亓玉這才想起來姬夫晏的確還曾對董徽瑜有援手之恩,想到這裡看著她就說道:“看來二姑娘是知恩圖報之人,既然這樣這次為何不找二皇兄合作?”
“一碼歸一碼,恩德歸恩德,但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