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不是衛澤,此情此景,他只覺得噁心又尷尬。
親兄妹,兩男一女,光天化日,小院子裡……令人作嘔。
這真的是愛麼?在他看來,骨肉亂。倫,不顧倫理綱常,只怕連畜牲都不如吧?
不過,因為擔心奕瑤也在,他濃濃的尷尬稍微減少了他的噁心感。
“奕瑤?奕瑤?”他真的希望奕瑤不在,在的話,兩人都難堪。等了好久,也沒聽到奕瑤的回應,他才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然他真是無地自容了。
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現在怎麼做?
打斷他們?——不,那是找虐。文裡提到鳳家不但富可敵國,鳳家六兄弟個個容貌俊美,還都是武功高手。他們於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毫不費力。他很肯定單憑武力,他不是他們的對手。
按照衛澤原本的做法退婚?——不不不,衛澤以血淋淋的事實證明,此路不通。
難不成還要忍氣吞聲,依照約定,將鳳凰兒娶回去?
——很抱歉,這等主動往頭上戴綠帽的事情,他做不來。不要說他無法在這個世界停留,即使是他可以留下,他也不願意娶她。他不是聖人,也不是衛澤。
當然,衛澤也不願意娶她。用衛澤的話,哪怕是娶個丫鬟,哪怕是一生不娶,都不能娶這個鳳凰兒。
要真娶她,還不如他現在一頭從樹上栽下去,故意腦袋著地,自尋死路呢。
更何況,以鳳家兄妹之間畸形的關係,衛澤想娶走鳳凰兒?無異於白日做夢。——當然這是個噩夢。
說來衛澤也有些不大正常,連姑娘的性情處境都不曉得,就匆匆忙忙私定終生了。
如今留下個爛攤子,還真是不大好收場呢。
院子裡的呻。吟聲和粗。喘聲交織在一起,陸文軒索性撕了衣角,堵住了兩隻耳朵,——話說這個世界的衣服看著光鮮,撕著還真好撕。
他掛在樹上思索著對策,不如就等鳳五鳳六離開後,再跟女主好好談談。
或許因為他是男人,他對鳳凰兒的確有厭惡,但不得不說,還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她還不知人事的時候,就成了兄長們的禁。臠。等她明白時,已有了很多的無可奈何。
總體來看,她雖然有意志不堅定、軟弱等不少缺點,可畢竟是個弱女子,經歷了那麼多不堪的事情,也是個可憐又可悲的人。
如果她還想逃離這樣的困境,還願意求助於他。他盡力幫她也不是不可以。
書裡,漸漸懂事後,鳳凰兒是厭惡這樣的生活的。她雖然沉浸在兄長們帶來的快樂中,可也時時刻刻都在經受悖德的折磨。
她壓抑著,掙扎著,憧憬著。她沒有反抗的勇氣,也沒有離開的決心。她只能期待著有個人能來拯救她,像天神那樣,將她帶離苦海。她不想永遠都活在黑暗當中。
所以,她不顧一切地愛上了陽光乾淨的衛澤,甚至不惜瞞著哥哥們,和他私定終生。
只是,衛澤和她終究不同,衛澤喜歡的是那個眼中有著淡淡憂愁的女子,而不是和六個哥哥糾纏不清的鳳凰兒。
這個女人一直缺少破繭成蝶的勇氣和時機,或許適當的鼓舞和幫助,真的能讓她改變也不一定。
畢竟衛澤給過她希望,再貿然奪走,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不過是在片刻之間,陸文軒腦海中已閃過許多念頭。這個世界裡,也有易容術、假死藥等事物。
若是女主願意,以衛家的能力,幫她改頭換面隱姓埋名,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只是要躲過鳳家,委實麻煩了些。
但總好過她被山賊凌。辱,一輩子都和哥哥們糾纏不清吧?
——無論如何,陸文軒都不願意承認,兄妹七人行的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分明是一群禽獸圈養了一隻金絲雀,而那隻金絲雀由牴觸到後來麻木到習以為常,甚至是怡然自得。
衛家的慘案還沒有發生,陸文軒向來不喜歡拿發生在未來的事情來懲罰現在的人們。——人們不該為自己還未做的事情承擔責任。
有些事情,永遠都不發生更好。
這一場情。事,許久才結束。鳳五將虛弱的鳳凰兒抱進房中,方和他的雙生弟弟一起一臉魘足地離開。
院子裡沒人,陸文軒等他們走遠,才從樹上躍下。
原主對這個小院並不陌生,他在鳳家做客的短暫時光裡,曾兩次溜到此處和女主幽會。——幸也不幸,他之前沒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