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信封一個信封的切開。
“Alice,你來的正好,這裡有你一封信。”
她扔給我一個白色的信封,收件的名字上不是廖安,事實上,誰的名字也沒有寫。沒有收件人的地址,也沒有送件人的地址以及姓名。我一直用廖安這裡作為我的秘密地址,一些關於我暗中收藏的藝術品啊,什麼我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的聯絡人啊,什麼什麼的,全部透過廖安舊房子這個地方收信。
我開啟後,裡面一張A4的白紙上,只一句話:有朋自遠方來,敢見否?
而白色的信封后面則用鉛筆很淡很淡的寫了一個時間以及地址,是三天後的W酒店一層的英式下午茶廳,靠窗的第二張桌子。看樣子,這就是邀約的date&location。
在翻開信封的裡面,還有一行鉛筆字:有人想要見你,我沒有告知你是誰,在哪裡能找到你,他們拜託我傳遞這封信。這人見與不見全在你自己。
嗯,這行字倒像是老薑寫的。
看樣子,的確有人對與我收集與蕭商有關的一切資訊包括他的字畫感覺到興致盎然。那麼,那個人是誰呢?我猜猜,勳夫人盛頤珊,老夫人,勳家三叔,還是……誰誰呢?
誒,真愁人,這個看著好像鴻門宴一樣的約會,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三天後,我準時出現在W酒店。
那邊那個桌子已經坐了一個人。那可真是一個美人啊,黑髮紅唇,即使在富麗堂皇的廳堂裡面坐著,也磨滅不了她的熠熠光彩!
她的纖纖玉手端著描金線的茶杯,大吉嶺飄蕩著異香,桌面上是三層點心塔,鮭魚三明治,奶油司康餅,還有一些偏法式的精緻的小甜點,這些都讓這位美人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光圈!
大廳中的人們的眼睛紛紛看向那裡!
那裡就好像歐洲藝術電影中的場景,此時,樂隊開始演奏德彪西的《亞麻色頭髮的少女》。
我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走過去。
那位美人似乎聽見有人過來,轉過身,也站起來,——我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我!
我們互相把對方shock到了!
蕭容!!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坐在這個桌子上的人,那個請老薑幫我傳個邀約資訊的人,那個已經追查到有人拜託老薑收集蕭商的一切資訊和畫作的人,竟然是蕭容!!
她美麗的橢圓形的眼睛睜的快要把眼睛珠子掉出來了。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我慢慢走近。
她臉上震驚的表情令她的美貌變得十二萬分的扭曲,似乎是《辛德勒的名單》中那些排隊等著進毒氣室的猶太人。
我反而平靜了下來,其實,我一直表現的就是一種淡淡的意外。
然後,我在她的身邊,……,安靜的走了過去。
靠近巨大綠蘿的第二張桌子。
我坐下來。
對面,我約的人早已經等在這裡了。
“逸然。”我對她說,“謝謝你過來。《舊時王謝》這部戲,我押了全部身家,選角上特別小心,雖然邀請你試鏡,可是,最後是否真的是你出演第一女主角,我現在也說不準。這個時候就把你約出來,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時至今日,以你的地位,每天肯定推掉很多很多劇本,你能過來,謝謝,真的感謝。”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Alice。”謝逸然微笑的看著我,很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濁世青蓮,“你的A&S工作室立項的時候,我就對這部戲很感興趣。本來我沒有想要競爭第一女主的打算,不過,既然我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呢?我一定會盡力爭取的。說真的,Alice,是我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才對。”
我們正說著,我抬頭,發現那邊的蕭容一直看著我,眼神有些說不清楚的晦暗難測。
今天我特意把謝逸然約到這裡,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要拜託老薑找我出來。
這個花招,不知道對蕭容管不管用。
她是以為我是來赴約,還是以為,我只是約了謝逸然在這裡喝茶,而我們只是湊巧遇到的?
這個時候,蕭容接到一個電話,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特別緊張。從我這裡,似乎都能看到她美麗的容顏似乎在抽動,而她臉上隱約出現了顫抖的靈魂。
侍應生推著一個金屬色的推車過來,給我們這桌子上的三層點心塔補貨,然後,又給我們加滿了紅茶。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