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SPA,沒空上街。”
“……”
勳致怡無話可說,翻了白眼,這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拿了一把雨傘,跟我出門。
我們一到街道上,雨就停了,溫度依然很低,勳致怡收起雨傘,當柺杖一般單手支撐著跟著我慢慢走。
“那個郭耀祖,郭同學,你們還交往嗎?”
“嗯。”勳致怡點頭,“他還不錯,託他的福,我在同學圈中的名聲太好了。大家都認為我全身散發著貧困刻苦的強大氣場,這樣的名聲都傳回我們老家燕城了,完全沖淡了由於我在Trinity讀書而給我爸的清正廉明帶來的一些質疑的傳聞。”
我,“說起來大堂哥,似乎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訊息,自從上次在燕城參加了五爺爺的葬禮之後,再也沒有見到他。樂樂,你爸爸還好吧。”
“好。”她點頭。
牛肉店到了。
這裡的牛肉是整個劍橋最好的牛肉,店主已經是他們家族第五代了,六代人精心經營這個肉店,積累的經驗是不可想象的。
我要了一整塊肋排,準備回去抹一些鹽直接放在火上烤,另外又挑選了一塊背脊肉,就對身邊有些心不在焉的勳致怡說,“樂樂,這塊肉不錯,切一塊你拿回去,自己弄個洋蔥混著炒炒也不錯。要不我回家給你炒好了,用一個小瓶子裝起來,你只要自己用電飯煲燜一些米飯就好。”
“嗯。”她隨後附和了我一句。
我把挑好的牛肉讓店主用紙包裹好,交了錢就拿過來,放在我帶來的布袋中,勳致怡低頭幫我拎著布袋,我卻看到她的手指有些發抖。我以為她感覺到寒冷,畢竟英國的夏天與世界上通用的’夏天’的概念不一樣,這裡多雨而寒冷,但是,當我抬頭的時候,我就明白她的發抖並不是因為寒冷,不是因為多雨,而是看見了那個人。
伯蘭少將就在門外不遠處,隔著一條寧靜的街道,卻好像間隔著幽深的大西洋。他穿著風衣,卻沒有打傘,外面雨水陡然濃重了起來,暴雨澆在他的面孔上,就好像澆在他身後的古老的青綠色約翰·彌爾頓雕像上一般。隨後,他離開,像隱匿與黑夜中的幽靈,頃刻之間沒有蹤影。
我們回到家中,整個晚餐勳致怡都很沉默,即使在最後,我給她炒了一些牛肉洋蔥頭封裝在玻璃瓶中,讓她帶回宿舍配著白飯吃,她的情緒稍微恢復了一些。
“姐,你說,我是不是此生都不會再有愛情與幸福了?”
我想告訴她一句現在很流行的溫暖人心的雞湯,——不再為錯誤的人流淚,就會衝著對著的人微笑。
可是我說不出來。
我一向不太會煲湯,尤其是這樣的熱雞湯。
我只是拍了拍她的後背,把裝著牛肉炒洋蔥頭的玻璃罐子放在一個盒飯布袋中,掛在她的腳踏車的扶手上。
Daniel下午做了馬殺雞,又遊了泳,晚上餓的胃口大開,吃了一塊巴掌那麼大的牛肉,於是就忘記了不能吃蛋糕的痛苦,他跑到書房,拿著一本《變形記》,看到晚上9點,就上床睡覺了。Max大叔給我端了一杯熱水外加切好的一小片蜜瓜。我就默默的就著清澈的熱水開始吃蜜瓜。
這樣的一天就這樣安靜的結束了。
第二天,當我早上起來在外面的路上晨跑的時候,遇到了伯蘭,他身上是一件風衣,今天的天氣也不太好,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我帽衫的兜帽上,眼前是模糊的。
“勳夫人,好久不見。”
雖然應該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在這裡見到他,我怎麼一點都不感覺到震驚呢?我把自己的兜帽向上挑了一下,透過潮溼的空氣看著他,“你好。”
“勳夫人,有時間喝一杯熱茶嗎?”
“……”
我把兜帽又拉了回去,擦了一下臉上的水霧,遠處草坪上散養著幾頭牛,“昨天我們是偶遇嗎?”
“是。”
伯蘭今天沒有戴眼鏡,頭髮也沒有整齊的梳理,再加上雨水澆下的作用,讓他的頭髮看起來有些散漫,完全沒有精英氣質,似乎比我第一次在紐約見到他的時候顯得年輕了不少。
“好。”
我答應他的要求,看在他是黑髮雪膚藍色眼睛的份上。
Benny&Jerry是一家沒有任何座位,只在視窗兜售英國大媽做的鬆糕和熱咖啡與茶,便宜又好吃。
這個時候雨停了,我們拿著熱茶和鬆糕在旁邊綠地的長椅上,反正全身的衣帽都差不多是潮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