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蘭·博登索普很像藝術作品中那些大鼻子的英國人,他的臉很窄,顯得異常聰明並且稍微刻薄。
他,“我們對勳夫人很感興趣,甚至成立過一個小組專門來研究勳夫人。我們看到的是表面上您的經歷,您出生在中國一個普通家庭,高中肄業,在中國,您曾經是一名很好的女演員。但是,您所表現出來的實質還是與我們看到的字面上的資料相差太遠。”
他遞給我幾張照片,全部是我在蘇黎世銀行的監控中出現時候拍攝到的照片。
伯蘭·博登索普微笑著,“凱瑟琳曾經為您講述了一個故事,您以為那是一個虛構的小說,並且還對凱瑟琳提過您在劍橋郡居住過一段時間,並且您也熟知漢斯·馮·卡特教授,這些都是我們調查出來關於您的資料所不相符的細節。”
我,“so,……”
“凱瑟琳對您講述的那個故事並不是幻想的小說,而使我們推測出來最符合現實的一種假設。勳夫人,您本來就出身自中國一個古老的世家,但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您偽裝成一個普通的中國女子。您與arthurhsun結婚,也許僅僅是想要拿回屬於家族的財富,畢竟,那筆寶藏之前一直在勳先生的不那麼合法的掌控下。”
我不予置評。
伯蘭·博登索普,“勳夫人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惡意。我只想告訴您,這筆寶藏至今依舊不安全,依舊受到監控,因為,其中8件藏品是納粹的遺產。”
第231章
伯蘭·博登索普少將給了我一份名單,上面列出8件藏品的具體資訊。
這8件分別是在1941年,1943,1945年還有1969與1971年放入蘇黎世銀行蘇氏那個家族賬號,但是在1969年與1971年的時候則是多件一起放入。
這8件藏品,其中5件是油畫,的確是在奧斯維辛集中營中罹難的猶太裔畫家的作品,但是剩下的三件,尤其是在1969年存入瑞士的兩件藏品卻與油畫沒有關係。
其中一件是明清時代的青花瓷瓶,那是從奧斯曼帝王后宮中流傳出來的珍寶,剩下的,則是兩本書,確切的說是一本在1931年劍橋大學出版的一版達爾文的《thevariationofanimalsandplantsunderdomestication》(動物和植物在家養下的變異),而另外一本則是讀書筆記,作者不詳。
這部著作是達爾文的第二部鉅著,他闡述了由於大自然的選擇,人的偏好而對於家養動植物基因的改變,還有基因突變。
舊書很重要。蘇黎世銀行就存了不少舊時代的書籍在那裡,這樣一本有意義的書籍放入寶庫一點不令人驚訝,令人驚訝的卻是,伯蘭·博登索普少將對它的執著。
我有一種錯覺,這位年輕的少將其實對於那幾幅價值連城的油畫不感興趣,他真正想要的應該是這部書,也許,還有那位無名氏寫的讀書筆記。
今天晚上有一場歌劇。
我剛穿好禮服,就看見daniel坐在地毯上,手中抱著一隻很大的毛絨兔子,這個玩具幾乎有他這麼大,並且,這隻兔子還戴著粉紅色的蝴蝶結。
“寶寶,這,這是什麼?”
“daddy給我的,說這是妹妹。”
我,“呃,……”
daniel抬頭看著我,“mummy,家裡會再有一個妹妹嗎?”
“呃,……”
此時,勳世奉從外面進來,他也已經換好了衣服,黑色真絲面料的tuxedo,白色的絲質襯衣,黑色的領結,左邊口袋上彆著一塊仿古手帕,標準的blacktie裝束,而他手腕上是纖薄的黃金腕錶,與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黃金婚戒相得益彰。
“我只是提前讓daniel熟悉一下家庭中要多一位成員的感覺,這樣,daniel可以從小培養與妹妹,當然,也可能可能是弟弟的感情。”
我幾乎有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我們分別親吻了daniel,讓保姆照顧他喝完牛奶就去睡覺,我們這才出門。
今晚是latraviata,小仲馬的鉅著《茶花女》,威爾第摘取故事主線做的三幕歌劇。
首演慘遭滑鐵盧,但是傲慢自信的威爾第說過’時間會證明這次的失敗究竟是主演的錯還是我的錯’,在作曲家誕辰200多年後的今天,劇場中人們華服而至,並且為那位相貌像奧黛麗·赫本一般的花腔而感動的落淚的時候,時間的確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