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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隨便走走?隨便走走你就能走到書房?姓戲的,你當我是傻子呢?”

戲志才趕緊一把捂住嘴,陪著笑臉:“不敢不敢。夫人怎麼可能是……不是,是我說錯話了。這就出去。”說著站起身,想趁著高翠不注意把竹簡放回桌上,卻被眼尖的高翠察覺動作,眯眼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戲志才動作一僵,來不及藏起竹簡,高翠就已經來到身前劈手奪過,展開一看,不由臉色一黑,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夫君,聲音古怪:“你如今行啊你,都敢揹著我偷偷搞小動作了。說,這是什麼?”

戲志才抵著唇輕咳幾聲,然後低頭特老實的回答:“是範縣文若下的政令。”

高翠不聽還好,一聽立馬眯眼挑眉,身上火氣騰騰上冒。一把揪了戲志才耳朵:“你又看文書!你又看文書!你老老實實歇會兒不讓人揪心會死啊?”

戲志才捂著耳朵吸著冷氣連聲告饒:“毓秀,你……嘶……疼疼……放手吧……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高翠狠狠瞪了他一眼,鬆開手沒好氣的說:“你知道錯了?你每回都知道錯了,你改了嗎?行了,我也不為難你。現在我得去廚房看看給你熬的藥好了沒,要是我回來的時候,你沒在榻上好好躺著,哼哼……姓戲的,你知道會怎麼樣?”

戲志才聽完高翠皮笑肉不笑的威脅後,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轉身拉了門,丟給一句:“我這就去休息”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高翠眨眼看著戲志才離開的方向,神色恍惚地回想起大夫的一句話:“夫人,戲大人這身子,實在不能在經勞碌了,不然……”

高翠閉上眼睛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彷彿想把剛才自己腦子裡的東西趕走一樣搖搖頭。然後抬起下巴,握握拳,一臉平靜地向廚房走去。

等她把藥碗端到臥房時,卻發現戲志才已經半靠著榻帳,閤眼睡著了。身上衣服沒脫,毯子也只是搭了一角,手裡的那捲拿來消遣的竹簡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地上,他都沒有察覺。高翠見此小心翼翼地放下藥碗,捂著嘴輕手輕腳快步地走到了門外。望望戲嫻閨房的方向後,又有些失神的望向大門,心裡一個勁兒的祈禱:仲景先生,你倒是快些趕來呀。他這陣子精神已經越來越不濟了,白天連那麼會兒眨眼的功夫他都能睡下。可是一旦到了晚上又是咳得止不住,這樣的情形到底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許是老天爺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半個月後,戲志才府上迎來了一位五十出頭的老頭兒。老頭兒面色微黑,一身土塵風煙。青衫雖整潔乾爽,但已是皺皺巴巴,顯然是一路急趕,匆忙而來。到了戲志才府上時把懷中信函往守衛兵丁手裡一遞,平下一路勞累說:“快帶我去見你家先生。”

守衛兵丁一愣,看看跟老農模樣差不多的眼前人,又瞧瞧手裡自家主母的親筆信,不由詫異猶疑:眼前這老頭兒就是夫人自長沙請來的神醫?看著怎麼不像看病的倒像是個種菜的呢?

只是想想這半個月自家大人的身體又思量下高翠每每在門口張望的神情,不由不敢怠慢,很是恭敬地一邊派人通報,一邊把人請了進去。

高翠聽到門口有人報說:“夫人,您請的那位張機先生已經到了,現在就正往咱們這裡趕”時不由喜出望外地扶案站起,而她身邊戲志才則皺著眉頭,一臉詫異之色:“毓秀?你……把仲景兄請來的?”

高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怎麼?不可以嗎?這裡的大夫胡說八道還不許我請個醫術高明的人給你瞧病?”

戲志才聞言一噎,沉默地低頭,只是手卻下意識地藏在了袖子裡。隨著高翠一起起身倒了門口迎接張機。

張機那裡卻打近前第一眼就看到了戲志才兩口子,還沒打招呼寒暄,就把目光轉向戲志才臉上,眉頭皺起,站住腳細細地打量起這位老弟。

戲志才被他看得心裡一抖,很不配合地向前幾步,狀似無意地拉住張機,邊往前走邊轉頭去給張機一個側臉很熱絡地說:“仲景兄遠道而來,先不忙其他,陪小弟喝幾杯可好?”

張機也不掙脫,只順勢扣住戲志才的脈搏:“酒暫且不忙喝。弟妹此番專程邀我前來,咱們還先進去辦了正事再說。”

戲志才微微僵了僵,眨著眼睛呵笑:“仲景兄又不是不知道,到了我這裡你就是有正事也該變得沒正事了。還是先……”

“老弟啊,你這不糊塗啊,緣何還要辦出諱疾忌醫的事?”

戲志才呼吸一滯。瞧了眼自張機來後就眼色亮亮,滿臉希望的高翠後神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