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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嘉和郭奕,聲色嚴厲:“回去換衣服去!還有,今晚沒有魚湯,只有薑湯!你省了吃魚的心吧。”

郭奕和郭嘉對視一眼。大的那個挑挑眉,低頭摸摸兒子腦袋,很沒有氣節地倒戈:“要聽你孃的,回去喝薑湯。”小的那個聽完,眼淚汪汪地癟著嘴,揪著郭嘉衣襬委委屈屈地在一邊:“能加糖嗎?”

郭嘉遲疑了下,還沒等說什麼,就聽前頭蔡嫵轉身斬釘截鐵說了句:“想都別想。不只不加糖。郭奕,你要是敢讓我發現你把不加糖的藥湯偷偷倒掉,你你這個月、下個月、下下個月都得圍著整個院子加跑兩圈!”

郭奕聽完立馬垮下小臉,低下頭提著地上石子,不甘不願、滿是沮喪地由老爹拉著往家裡走。

而在同一時間的曹營,此刻卻便是遍地白幡,三軍批孝。中軍主帳門外右側高掛“報仇”,左側懸著“雪恨”,進門入目的桌案上擺著一個上刻:“曹公嵩之靈位”的牌位。

牌位前的主位坐席上跪坐著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五短身材,鼻直口闊,唇邊一圈短密的黑鬚修剪的妥帖光潔,此刻正拿著一封帛書,眉頭緊皺地看完,眼睛眯起,一把扔掉:“陶恭祖擅殺我父,我興兵報仇,他卻閉城不出。如今劉玄德帶兵來援,竟然又修書與我要求和解?他們把曹某當做何許人?哼,來人,把前來下書之人斬了。”

剛說完,他左手邊戲志才就拱手出列:“主公,主公萬萬不可。今番征討徐州,陶恭祖膽小懦弱之輩,難敵主公兵鋒,只有閉城據戰。但劉備遠來救援,先禮後兵,姿態做足。主公不妨好言答覆,輕慢其心。然後趁其不備,急兵攻城,則徐州可破。”

曹操聽完沉吟思索了下,正要答話,就聽門外親兵一聲請示:“主公,兗州流星快馬急報。”

“快傳!”

報信人聞令後一步跨進門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抖著手把軍報竹簡高舉過頂:“主公,呂布拿陳宮計襲破山東,兗州如今只有三城得文若、仲德先生死守未破!”

話音落地,滿帳愣怔,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兗州怎麼會失守?那裡不是有主公至交張邈嗎?難道他反了?還有陳宮,他怎麼竟去投了呂布?

“告急文書拿來”說著,戲志才就眉頭一皺起身劈手奪過竹簡,然後展開快速念道:“曹仁急報:新近有東郡陳宮去投張邈,併為呂布獻策襲破山東進取濮陽。先兗州只有鄄城、東阿、範縣三處得荀彧等人死守未失,其餘皆被呂布攻破。曹仁與之屢戰皆不能勝,特此告急。”

唸完戲志才把竹簡一合,對著上首的曹操:“主公,兗州有失。雖有三城還在,但文若他們也支援不了許久。若不盡快回師救急,只怕我等就要無家可歸了。”

曹操眯著眼睛,攥緊拳頭一言不發:徐州強弩之末,殺父之仇眼見得抱,卻偏偏肘腋生變,後方起火。著實讓人心有不甘!呂布!陳宮!好,好,幹得好啊!

戲志才見曹操沉默不由出言:“主公,徐州之仇可徐報之。眼下不如賣個人情給劉玄德,退兵去收復山東。”

曹操聽後靜靜地看了戲志才一會兒,然後緩緩起身走到帳門處,眾將正搞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就見曹操猛的一把扯下書著“雪恨”的白幡,轉頭對著手下眾將,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出:“我意:退兵!”

戲志才聞言,閉著眼睛輕舒了口氣:他真怕曹操會一個忍不住,怒氣上腦,意氣用事:想出擊破徐州後再揮師收兗的點子。真那樣的話,他到時候就只能乾等著為文若,公達他們收屍了。

晚些的時候,戲志才回到自己營帳,看著滿桌案的軍報文書,不由挑眉哀嘆:看來今晚上又是睡不成了。明天一早拔營返程,這些東西不止要看完,還得整理分類,該帶走的帶走,該銷燬的銷燬。沒個一宿功夫怕是忙不完嘍。

於是等戲志才手下親兵秦東來給戲志才送藥時,看到的就是快被桌案上的竹簡文書活埋了的戲志才正邊輕咳邊下筆疾書。

秦東輕手輕腳地進來後,小心地把托盤放在戲志才桌案邊,輕聲提醒:“大人,該進藥了。”

“哦。知道了。”戲志才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句,頭也沒抬,眼睛繼續盯著書簡。

秦東抿抿嘴,推推藥碗重申道:“大人,藥放這裡了。待會兒會涼的,您別忘了及時喝。”

“哦。知道了。”桌案後那人依舊是隨口一聲回答,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人家秦東說的什麼,他答應的又是什麼。

秦東看看戲志才,無奈地嘆息一聲,緩緩地退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