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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郭嘉撓撓下巴,衝荀彧眨眨眼:“你不是也沒有攔著嗎?”

荀彧搖頭莞爾,然後又將目光轉向粥棚處:戲志才已經和排隊的流民搭上話了,至於能帶來多少資訊,就看他的本事了。

蔡嫵這頭也忙得紛紛擾擾,雖然都是些孩子,可是架不住蔡嫵這會兒母*氾濫。看著衣衫襤褸,瘦瘦小小的孩童,她總會不自覺得彎下腰替人整理整理衣服,或是笑眯眯揉揉他們的腦袋。

蔡嫵發現,憑她現在這表現,她完全有做幼師的潛質。

好不容易一甕的肉粥下去個七七八八,蔡嫵終於鬆口氣站直身子,抽出手來擦了擦額角的汗,然後她動作暮然頓住,耳邊鬧哄哄聲音也彷彿瞬間寂靜下來,視線跟著緊緊定格在不遠處一位少年身上。

平心而論,這位被她定格的少年沒有他身旁那位的溫潤儒雅,沒有管休的英氣勃發,他連蔡平身上那股踏實平和都沒有。可蔡嫵偏偏看到這人以後就移不開眼睛,連呼吸都不自覺慢了下來:少年的相貌絕對不符合這個時代對男性要求英貌雄姿、挺拔健碩的審美。但修眉朗目,鼻樑秀挺,一手握拳放在嘴邊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顯得清俊風流。

蔡嫵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心率不齊,想轉身過去偏又有些依依不捨,正矛盾時,不期然少年忽然抬頭望向她:兩眼亮若晨星,雙眸深如秋水,眉間笑意盈盈,見她看來勾著一抹意味深長地笑衝她點了點頭。

蔡嫵腦袋瞬間空白,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呼”的一下轉過頭去。臉上翻騰著紅雲,有些倉惶地把手裡勺子塞到杜若手裡,踉踉蹌蹌地匆忙忙跑回了府,怎麼看都頗有落荒而逃的架勢。

杜若不明所以,呆呆地看向自家姑娘剛才看過的地方:沒什麼特別,不就站著兩人嗎?姑娘怎麼跟受了驚一樣?

杜若姑娘還不知道這會兒他們家姑娘心裡有多翻騰呢:完了完了完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能看著人家路邊少年臉紅心跳?啊啊啊,這花痴樣沒救了!

然後蔡嫵又開始思考:這不會就是傳說中一見鍾情吧?妹啊,我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鍾情個毛線!這不可能。

最後蔡嫵得出結論:生理影響心理,雖然她心理不經歷像杜若那樣的青春期,可身體荷爾蒙在那擺著呢。所以,這種心跳活動屬於正常心理現象,她根本沒有發生一見鍾情這種狗血事情。

於是,多年後,當蔡嫵把初見郭嘉時的一番糾結告訴當事人時,當事人得瑟地朗聲大笑。

認為丟了人的蔡嫵擰著大笑著某人的胳膊逼問:“我說,你當時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見我就心生*慕了呢?”

郭嘉邊笑得喘息咳嗽邊在手裡比劃個高度坦白:“我第一次見你,你也就比現在的奕兒高那麼點兒。那會兒正氣惱掐腰地指著大兄,一臉慍怒教訓人家呢。我當時就覺得這姑娘有意思了,對於*慕什麼的實在是想都不敢想。”

蔡嫵立時瞪他,然後自我安慰:我不氣,我不氣。這丫當時也才八歲,知道個毛線的*慕!

然後心裡平衡,再也不提她十一歲這年的囧事。

31、原來我被許人了

且說這會兒的蔡嫵正神思恍惚,不知所措。外頭戲志才那邊卻進展順利,已經完成所託。戲志才是把盛粥的碗直接放到了兩個好友面前,荀彧看了眼碗裡的粥,尤為欣慰地笑了。郭嘉則一言不發,瞟了眼粥後抬頭示意戲志才說說他打聽到的情況。

戲志才眉頭緊皺眯著眼睛跟荀彧郭嘉講:“全部都是黃巾亂聚來的。扶風、上黨的尤其多。來潁陽不過是因為這裡太平,而且不是郡治,發生不了大戰亂。”說完苦笑了一聲,面色複雜地望了望蔡家大門:“知道嗎?這些流民到現在還在眼巴巴盼著朝廷能出面安撫。蔡家是這潁陽施粥的第一家,昨天施粥的時候甚至還有個小風波。”

郭嘉長眉一挑:“哦?怎麼講?”

戲志才把昨天施粥情況和蔡嫵的一番說辭告訴兩人以後,郭嘉眼中眸色變幻,沉默不語。

荀彧則頗為讚賞地點點頭,對郭嘉坦言:“你這未來夫人看來不簡單呀。”

郭嘉抬頭笑笑,轉問戲志才:“可有打聽到官軍和黃巾作戰情形?”

“打聽倒是打聽了,只是講的亂七八糟。一人一個說辭,總結就是黃巾銳不可當,官軍一敗塗地。至於具體情形,他們也說不明白。”

荀彧和郭嘉聽完都同時嘆了口氣,荀彧靜立,憂傷哀憫地望著衣衫襤褸的人群,幾乎心頭滴血。郭嘉沉默,過一會兒上前拍拍戲志才:“辛苦了。我們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