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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要去。”小蔡威一個人顛顛兒跑過來,一把抱住蔡嫵的腿,不撒手的衝她撒嬌。

“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身邊的範媽呢?孃親知道你來我這裡嗎?”蔡嫵拉開弟弟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問道。

蔡威搖著小腦袋:“我是從倩姐姐那裡來的。孃親知道我出來。二姊你是不是要出去,威兒也要跟你出去。”說完就牽起自家姐姐的手搖啊搖的,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一直不撒手地搖下去的架勢。

蔡嫵有些尷尬地望向管休。管休一笑,一把撈起蔡威抱在懷裡:“既如此,那威兒跟著一起去好了。”

蔡威抱住管休脖子,衝著蔡嫵做鬼臉:“我就知道還是休哥哥對我好。”

蔡嫵白他一眼:“切,小沒良心的。你休哥哥對你好,你剛才別找我呀。”

蔡威託著下巴反駁:“不先找你找誰?誰讓你是我姐呢?”

蔡嫵語塞,她瞪著蔡威那張長得酷似王氏的臉,咬牙切齒:這叫什麼事兒呀?腹黑的姐姐剛走了沒多久,弟弟腹黑潛質又開始顯露了。而且這臭小子還不光腹黑,他還會賣萌,他還會撒嬌,他還會頂著一張粉雕玉琢的正太臉到處招搖撞騙。他們家這幾個娃裡,就屬這個最小的難纏體質最多!

蔡嫵在這頭邊胡思亂想地走神,邊跟著管休他們往外走。完全沒看到抱著管休的小蔡威在做完鬼臉反駁自己姐姐後悄悄地舒了口氣:倩姐姐,這回我可是真幫你了。到時候你可一定得把哥哥書房那套泥兵俑給我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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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肆的時候人挺多,幸虧管休訂的座位在二樓,而且還是隔著簾子的雅間。外面人來人往,放下簾子倒也看不見。

管休他們入座後叫了一壺白水,一壺酒。小蔡威偷偷拿杯子倒了點酒,伸舌頭舔了舔,然後齜牙咧嘴地往地上:“呸呸呸,什麼東西呀?為什麼這酒跟二姊釀的味道不一樣?”

管休擼了下蔡威的腦門:“你二姊是拿葡萄釀的,這個是拿粟糧釀的,味道能一樣嗎?”

蔡威癟癟嘴,灌了口白水,悻悻地窩蔡嫵懷裡不說話了。

等了沒多大功夫,就聽樓下有人聲喊:“來了來了……快看,那就是官軍前鋒軍。”

管休他們聽到響動後,也從樓上窗戶探著身子往下瞧。

蔡嫵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先鋒軍當前幾列將校,戎裝肅整,兵甲鮮明。馬不嘶,人不聲,一派莊嚴模樣。她不自覺的放慢了自己呼吸,把視線轉向後面:八千先鋒軍於道中蜿蜒一長街,行整列齊,甲鮮兵亮。護旗軍前方壓陣,頂風而進,獵獵展開的軍旗上一個虎踞龍盤的黑色“漢”字,莊重大氣,鐵鉤銀劃。

蔡嫵身側的管休不知何時也放慢了呼吸,而一直鬧騰的蔡威亦是小臉嚴肅,滿是憧憬的看著樓下。

八千人的前鋒,走了半個多時辰才算全部從樓下過完,管休看完以後長舒一口氣,眯著眼睛看向不知名的遠方,小聲感慨:“好男兒自當如此!”

蔡嫵轉身抬頭看了看管休,有些艱難地衝他笑笑,滿臉的迷茫之色:

後世說黃巾起義聚民眾,拆官府,打富豪,擊劣紳,沉重打擊了東漢王朝的腐朽統治。可是這麼些天蔡嫵聽到的流民口中所說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黃巾過處,亂民四起。富戶豪紳被誅,家中女眷被糟蹋。田舍無人理,府庫遭洗劫。窮苦百姓忙逃難,劫道匪患益猖狂。

而她們剛才看到的那些將士們,千百年後的青史上,他們的將領被斥為酒囊飯袋,貪生怕死。他們被說臨陣脫逃,怯戰畏死。可蔡嫵真的很難相信這樣一支軍容齊整的部隊會如評價的那樣。

她糾結了,也迷惘了。

蔡嫵兩眼迷離地對著管休,嗓音有些發澀,緩緩開口:“真是……這樣嗎?大好男兒參軍報國,沒有死在外御抵扣的沙場,沒有倒在北擊匈奴的邊境,卻即將倒在昔日同胞之手。將士們此番征戰,幾人能回?一樣的大漢子民,同室操戈,究竟誰之過呢?”

管休一愣,隨即目光深沉地看向蔡嫵,卻發現蔡嫵有些失神地看著自己,大眼睛裡全是平日未曾有的迷茫之色。似乎在等自己回答,卻又不在意自己的回答。

不由擔憂地喊了一聲:“阿媚?你……沒事吧?”

蔡嫵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