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吧。他剛才可是差點兒掐死我,您讓我怎麼信這就是一個誤會啊?”
老大娘看了看蔡嫵,忽然眼睛一紅,沉默一會開始開口:“今兒這事狗子也是有苦衷。成子那孩子昨天沒了。是進城的時候被李永那個惡棍活活打死的。狗子跟他是從小長大的,咽不下這氣才說的那些氣話,不想被你聽去了,他怕你當真去告官才……”
蔡嫵剛剛清醒的腦袋在聽到誠子沒了以後有一瞬間的呆滯:前天那個說話磕磕巴巴的淳樸大哥還滿頭冒汗地推辭她的謝禮呢,怎麼昨天人就沒了?然後又聽大娘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在昏迷地時候被留下門外的護衛好像也被她大哥小山般的大哥給收拾了一頓,至於具體原因,估計跟她大哥這會兒風聲鶴唳的精神狀態有關。瞅啥啥不順眼,看啥啥都欠揍。
蔡嫵聽完覺得自己腦仁兒有點疼,閉眼睛靜了靜才試探著問:“那……那個……大哥……他現在……”
“讓他出去了。”老大娘邊說邊側了身從榻邊的小木几上抓了一把木梳子,“丫頭頭髮散了,乾孃給你梳上。”
蔡嫵抱著被子坐在榻上,溫順地點點頭。
等大漢來到自家孃親臥房的時候,看到就是自家孃親一臉慈祥地給榻上那丫頭梳頭的情形,大漢眨眨眼,清清嗓子來到蔡嫵榻邊,蔡嫵回頭一見他臉上又是一驚,□娘拍著背安撫著才算好轉。
大漢抓抓亂糟糟地鬍子:“對不住啊妹子,俺先前不知道啊。你被俺掐疼了吧?”邊說邊探探頭,試圖看看蔡嫵脖子上有沒有受傷,蔡嫵下意識捂住脖子,卻聽大漢懊惱地說:“青了。看樣子淤血了,你等等,俺……俺這就給你拿傷藥去。”說完不待蔡嫵反應就轉身出去了。倒把蔡嫵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哭笑不得。
她轉臉看看笑眯眯看著兒子出門的大娘,問道:“乾孃,那個……大哥平時也這樣嗎?”
大娘轉過身:“你說狗子啊?他只有待親近人才這樣。待陌生人雖然也憨直了點,但戒心還是有的。”
蔡嫵皺皺眉,笑問大娘:“大哥大名是什麼乾孃還都沒跟我說過呢?我總不能叫他狗子哥吧?”
大娘笑眯眯地說:“什麼大名呀?他哪裡來的大名從小就這麼狗子狗子的叫習慣了。哦,前陣子倒有個遊方的算命先生來給他贈了個大號……叫什麼來著,噢,想起來了,韋字,就是單名一個韋字。”
蔡嫵凌亂了:大娘夫家姓典她是早知道的,但是單名一個韋字,合起來不是典韋嗎?典韋啊!曾經曹操麾下的第一保鏢啊!
她就知道,她這趟陳留行是撞大運了,先是遇虎又是遇惡霸,莫名其妙認乾孃,好不容易等心情平息了,乾孃忽然告訴她:那個她曾經的救命恩人現在的乾哥哥是上了她三國黑名單的古之惡來!而且她這個新上任的乾哥哥還因為他那對自己人不提防的倒黴性子被人在宛城算計了一道,最後橫屍轅門了。
蔡嫵覺得自己情緒幾起幾落間,小心肝都有些承受不住,她轉頭兩眼有些迷濛地看了看大娘,無意識地喃喃道:“典……典韋啊?”
大娘看蔡嫵這情形以為她在說兒子名字問題也笑道:“是啊,典韋。你也覺得不好聽吧?乾孃覺得也是,典韋?這哪有狗子叫的順口?”
蔡嫵黑線著看向自家乾孃,聽完乾孃理由後不由無語凝噎。
41、辭典韋北上雁門(修改)
蔡嫵凌亂的心情在典韋拿著化瘀傷藥一臉獻寶表情的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又達到一個高峰,典韋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家孃親給乾妹子上傷藥,嘴裡嘀嘀咕咕辯解:“俺真沒怎麼使力,真的。俺不知道妹子那麼不禁掐……BALABALA”說的蔡嫵只想失意體前屈或者乾脆暈過去了事:什麼叫沒怎麼使力?什麼叫不怎麼禁掐?你那蒲扇一樣的大手一巴掌過去連老虎都退避三舍你還想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怎麼地?
大娘到底看出蔡嫵對自己兒子有些發憷的,在上完藥以後又把兒子給攆了出去,然後拉著蔡嫵和她說話。
蔡嫵在典韋離開後,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先是擔憂了問了自家護衛情況,在得知已經把傷藥送過去以後,緩緩舒口氣跟著乾孃絮絮叨叨聊了會兒天,然後蔡嫵輕輕問道:“剛才……大哥說他要為劉家大哥報仇的事,不會是認真的吧?”
大娘拍著蔡嫵的手,笑著搖頭:“哪能啊?他那不過是氣話。你不用往心裡去。”
蔡嫵眨眨眼睛,猶疑地點點頭。然後往窗外看了看天色,發現自己又差不多該告辭了。就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理好衣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