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碰到什麼難過的事了?”
蔡嫵搖搖頭,衝她一笑:“哪有什麼難過的事,就是想陪您說說話。”
老大娘看蔡嫵不願直說,不由試探性猜測:“可是今兒回去後被阿公罵了心裡不舒坦了?”
蔡嫵胡亂地點頭承認。然後老大娘就開始拉著她小手坐在一旁的磨盤上開始開導她:“你這傻孩子,你阿公說你不是為你好?他那不是擔心你嗎?……BALABALA”
蔡嫵低頭聽著,自家乾孃的安慰雖然驢唇不對馬嘴,但確實是在體己的關心她:她心裡的想法有違禮教,不能跟家人說,不能跟朋友說。唯一知道一些的是高順,可現在高順在哪裡她都不知道。她心裡著實堵的慌。聽乾孃說說話,亂七八糟地絮叨一番,她好歹能不再想那些窩心事。
蔡嫵想:或許人真的挺奇怪,自己熟悉的人一堆一堆的勸慰話都說不到心裡去,可認識沒兩天的人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閒扯卻能讓你心裡舒坦。
40、見義兄莫名烏龍(修改)
說到半下午的時候,大娘話題已經轉了不下多少個了,她似乎也看出蔡嫵今天心情不佳,提起的都是些自己年輕時候遇到的好笑事,或者自己兒子小時候的鬧得笑話,蔡嫵聽來到別有意思,人也漸漸不再如剛來時候那麼沉悶。
忽然大娘像想起什麼一樣站起身往廚房走:“誠子那孩子這會兒應該回來了。他肯定為了趕路沒好好吃飯,我這鍋裡還給他熱著飯菜呢,嫵丫頭,你要跟乾孃一起去送去嗎?”
蔡嫵也立起身幫著大娘一邊盛粥一邊答應著:“劉大哥昨天幫了我,我都沒好好謝他,給他跑一趟送些東西也是應該的。”
大娘笑了,然後把一個食案遞給蔡嫵,讓她帶著端著粥碗和自己一道去劉家送飯去。
可等到了劉家才發現,劉誠根本還沒回來呢。大娘納悶地從門縫裡看了看,然後轉身對蔡嫵確定地說:“確實還沒回來,咱先回去,等晚些時候再來看看吧。”
蔡嫵點點頭,跟著大娘回了以後,又說了會話,才抬頭看看天:“乾孃咱去看看劉大哥那裡吧,要是還沒回來,我就得走了,不然等會兒回去又趕上宵禁了。”
大娘點點頭,又拿著東西到了劉家,劉誠那孩子還是不在。於是大娘鬱悶地癟癟嘴,拉著蔡嫵萬分不捨地把蔡嫵送出了家門,臨了還囑咐:“丫頭,下次可別再帶東西了,乾孃這裡什麼也不缺,別花那個冤枉錢。”
蔡嫵笑著點點頭,轉身給乾孃告別以後開始掰著手指算自己還能在陳留呆幾天。還能和這麼可*的老大娘說幾天話,算的結果讓她有些失落,滿打滿算她還能在留己吾三天,三天後,蔡斌就該帶著他們正是向西前往雁門了。
蔡嫵回到客棧的時候正趕上吃飯,蔡斌瞟了一眼女兒後隨口問了句是去你新幹娘那裡了?
蔡嫵聽話地點頭。
蔡斌也沒說什麼:他對自家女兒這個乾孃的印象還不錯,對於女兒往乾孃家跑的事也樂見其成。只是為了安全計,蔡斌讓蔡嫵下次出門時記得帶上幾個隨從護衛著。
蔡嫵點頭應下後,第二天在薛哲蔡斌都不在的時候留了字條給蔡斌。一個人帶著幾個護衛買了東西到乾孃家去了。
到大娘家門的時候,門被虛掩著,乾孃也沒在院子裡。蔡嫵在門口輕喚了幾聲,居然沒人。蔡嫵癟癟嘴,讓幾個隨從守在門口,自己拿著東西踏進院子。
“乾孃?阿媚來了。咦,怎麼沒人呢?”
蔡嫵邊說邊疑惑地望望院子,然後歪頭仔細聽了聽:屋子裡有人說話。
蔡姑娘玩心忽起,嘴角綻了個狡黠的笑,輕手輕腳地提著東西往正房走。結果走的越近,說話聲聽得越清晰。一個讓蔡嫵有些耳熟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娘,誠子哥這仇俺一得報!李永那狗孃養的,他不死難解俺心頭之恨!”
卻聽乾孃抽抽噎噎地聲音答道:“那李永叔叔是官府的,你怎麼報?誠子的事,咱們只能認了。”
“娘!憑啥他叔叔是官府的他就能殺人不償命?俺偏要他姓李的以命抵命……不,他一條賤命不夠給俺誠子哥抵命,他一家子都該!”
蔡嫵一頭霧水聽著這個有些糾結的故事,正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時,那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忽然一聲大喝:“誰在外頭?”
然後還沒等蔡嫵反應過來,蔡嫵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自己就被卡著脖子提了起來,雙腳離地騰空,手腳亂蹬地衝著眼前抓她的熟悉大漢掙扎解釋。可是那大漢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