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
蔡嫵面色難看地離開戲嫻院子,來到正廳。等著門房來彙報他勘查到的情況。
而被她派出去的門房這時則跟做賊一樣靠在牆角里,那一隻眼睛瞅著前方不遠處,支楞著耳朵,分外認真地聽著前頭人的對話。
“瑾爺,戲嫻姑娘都進去了,咱們走吧?”一個長相憨厚,聲音略沙的年輕人探著腦袋跟他身邊人說道。
而他身邊被稱為瑾爺的這位是個身材偏瘦,面色有些蒼白,但長相斯文清秀,眸色沉靜如水的二十多歲年輕人,如果蔡嫵在,肯定會脫口說出:這瑾爺不是戲嫻脫險那天和郭嘉說話的那個小夥子嘛?不就是戲嫻說的那個叫徐瑾來著?
徐瑾在聽完這話後並沒有立時搭腔,而是原地站著看了一會兒,聲音平靜跟身邊的人說:“走吧。”
顏景愣了下,遲疑片刻問道:“瑾爺,要不要小的去查查那個錦娘?小的中覺得那姑娘古古怪怪的,要不是她呆傻傻地站在那裡任由馬踏,戲嫻姑娘怎麼會因為救她受傷?”
徐瑾眉頭一皺,惜字如金說道:“不必。不要多事。”
顏景青年被打擊了,嘟著嘴不甚甘心地小聲說:“哪裡是屬下多事?分明是你自己想嘛。想就去做嗎?瑾爺,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徐瑾愣了愣,轉頭瞟了顏景一眼,顏景立刻捂住嘴,噤聲不語。
徐瑾把身子轉回去,狀似無意地看了眼門房的藏身處,然後又沒事人一樣把臉轉回去。微微失神地抬起雙手,自嘲地搖了搖頭。跟顏景說:“走吧。”
顏景老實巴交地跟在他身後,偷空也瞅向門房方向,卻是啥也沒看到,只好又悻悻地轉回來,無比崇拜地看著徐瑾:哎呀,頭兒就是頭兒啊,跟他們這些過人是不一樣啊,連在地上看的都比他多。
而被徐瑾瞟了一眼的門房則正靠在冷汗淋淋地喘著粗氣呢: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兒還有這麼可怕的時候?剛才飄過來的那一眼是什麼?他在那裡看不到任何東西,靜的像一潭水,卻和他們家大人那汪秋水的樣子完全不同。大人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世事,透著睿智和明透。可剛才那一眼,卻像是勘破生死,帶了滿滿的淡漠和疏離,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看活人,更像是在瞧一個……會動彈的棺材板。
門房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回過神趕緊回府給蔡嫵去彙報去。
結果蔡嫵聽完,除了臉色更沉了些,竟然沒有絲毫意外的樣子。她只是揮手打發掉門房,站起身看著天色,輕聲說了句:“這回要賠罪的話,不用賠上我自己就能他跳腳了。”
175、許都各種辦喜事
晚上的時候,郭嘉回來。在飯桌上蔡嫵幾次示弱地把目光瞟向郭嘉,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現在說說戲嫻這事。結果郭嘉很有骨氣地不與她對視,滿臉彆扭模樣,整個一副“之前你冤枉我了吧?現在想認錯了?趕緊來哄我吧,趕緊來哄我吧”的幼稚樣。
蔡嫵眉角抽抽的瞪了眼郭嘉,頭一低,也賭上氣不搭理他了。
郭嘉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像跟飯菜有仇似的死死盯著盤子,一筷子一筷子下箸分外兇狠。飯桌上一時間瀰漫起一股詭異地彆扭氣氛。郭照郭奕幾個很有眼力勁兒的不去開口打擾,至於最小的郭滎?這娃手左慈真傳,在針對吃飯問題上,從來都聚精會神,無視外物,估計小傢伙根本沒意識到他們家爹媽正在詭異的僵持中。
等晚飯吃完,郭嘉先是可憐兮兮地看了看蔡嫵,發現蔡嫵沒有低頭請他回房的意思,只好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書房走。臨走前,還清著嗓子,狀似無意地跟郭奕說:“今天有什麼事去書房找我,我候著。”
郭奕眨巴著大眼睛,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老爹,心道:我能有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事要去書房跟您講呀?
蔡嫵眉眼挑了挑,也不知道聽沒聽出郭嘉畫外音,她跟郭照很認真地說:“照兒,等會兒去奕兒書房考察一下你弟弟功課。不合格重新來過,別讓他到處亂跑。”
郭嘉噎了噎,吸口氣,眼神幽怨地看了眼蔡嫵,氣呼呼“哼”了一聲,拔腿離開了飯廳。
蔡嫵緊接著站起身,看了看杯盤狼藉的郭嘉食案,無奈地搖頭輕嘆了口氣,然後腿一抬,也跟著離開了。
她身後幾個孩子湊著頭,嘰嘰咕咕。先是郭奕有些擔憂地問郭照和戲嫻:“他們會不會再吵?”
戲嫻蹙著眉搖頭:“看樣子不會。”
郭照斷然下結論:“肯定不會。”
郭滎在一邊一本正經地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