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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在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間,穩穩停在自己面前。

孫蘅愣了愣,目光順著執帕子的手緩緩向上。然後她就看到了平生所見的一張讓她最驚訝的臉:一張如女子一樣秀婉柔美的臉,眉如柳葉,眼似杏核。鼻樑秀挺筆直,面板白如春雪。

“你是何人?”孫蘅沒接帕子,而是警惕地往後撤了撤,拉開了自己和蔡威之間的距離。同時把手擋在了腰間:那裡一條黑色的軟鞭從不離身,若是眼前之人是敵非友,她絕對會讓他知道知道:即便孫策亡了,孫家人也不是說欺負便能欺負的了。

蔡威眼睛微微閃了閃,面色未變,手下也依舊保持遞出東西的姿勢。他對於孫蘅的問題沒直接回答,而是輕聲提示了句:“去找周公瑾吧。”

“啊?”孫蘅被眼前這人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蔡威耐性很好地說道:“去找周公瑾吧。告訴他你正心煩的事。我想他會幫你解決的。”

孫蘅眼睛亮了亮,沒有說同意也沒有否認,只是盯著蔡威的警惕姿勢微微鬆動了些,繼續問道:“你是何人?”

蔡威掃了眼孫蘅手邊的東西,毫不懷疑,自己只要往前走一步,眼前這厲害丫頭,絕對敢毫不猶豫揮鞭子抽他一頓。他對打架倒是沒什麼畏懼之感,但是單方面被毆,就有些憋屈了。所以蔡威很有耐心地挑了挑眉,露出了莞爾表情,側向一步不帶絲毫揶揄情愫地陳述:“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完,把帕子從容地疊了個方塊,放在石桌,微微往孫蘅方向推了推。然後也沒說話,抬腳轉身走人了。

孫蘅被蔡威舉止弄得萬分詫異,她看著蔡威背影剛想衝他喊一聲:“你落下東西了。”就見蔡威在前方不遠處頓住腳,沒回頭,用很柔和很溫暖的語氣說道:“落淚的時候,帶個帕子不錯。把眼淚擦擦,等一會兒再出去找他吧。不然,會惹人擔憂。”

說完蔡威重新抬腳,平穩著步速離開了花木叢。

他身後孫蘅有些發愣地看著他消失離開,轉臉又看向桌上摺疊齊整的帕子。臉上微微茫然了下,然後偏著頭,頗為好奇不解地想到:他是誰?從哪裡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知道讓我找公瑾哥哥?

在蔡威在孫蘅面前前後加起來出現不足一刻鐘,說話不到十句後,成功的把一堆問題塞進了孫家姑娘的腦袋裡。在平靜下來,開始琢磨問題的孫蘅看來,此時的蔡威就想一個巨大的謎團,論長相,論來歷,論談吐,論舉止,都勾起了她的困惑和好奇。她實在不知道:江東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個人物,能來去她家,而她卻絲毫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靜坐著想了一刻鐘,孫蘅也沒想到他有可能是誰。只好蹙起眉,遲疑地看了眼桌上帕子,最終還是收起來塞到袖子裡。站起身,整理整理表情,打算去找周瑜商量事情。

180、華章一篇是檄文

當天下午,正遊移不定,考慮著是否要把侄子送往許都的孫權就在府裡迎來一個他極其熟悉的來客。這人很年輕,比他過世的長兄還要年輕。一襲本是孝衣的白色在他身上不顯絲毫黯淡,反添了弘雅神韻。身上書生的儒雅氣息之中帶著軍人的英氣硬朗,長相非常俊逸。

這位來客在見到孫權時,因摯友去世而帶上了哀慟和疲憊的面上掛上了和藹的笑容,看起來友好而親善。

孫權見到此人愣了愣,隨即立刻起身,不待來人行禮就一手扶起人,滿眼期待地問:“公瑾前來可是為孤解憂的?”

周瑜直起身,一雙如夜幕星光般璀璨的眸光投向孫權,口齒清晰,聲音低悅,話語中帶著絕對的堅定不移:“主公言重了。瑜來,只是想請示主公:若送孫紹去許都,主公當真心安嗎?”

孫權身子一僵,訥而不言。

周瑜瞭然地笑了笑,垂臂在側,望向孫權的眼睛溫和而不失銳利。他挺直了脊背,直視孫權,緩緩開口:“主公,莫不是怕這江東數萬男兒保不住一個稚齡幼童?”

孫權抿了抿嘴:“非是如此。公瑾當知……紹兒他……”孫權遲疑了片刻,換了一種比較委婉含蓄的說法:“……他是現在孫家唯一的血脈。”

“那就更不能送去許都了。”周瑜及其平靜地介面陳述,

“主公若只是要穩定江東之心,必然該讓江東父老看到您的決心。送紹兒去許都,不是在昭告天下人:您自己對此都無完全把握,要為家族留一條後路?江東父老會怎麼想主公?看的清的,會說主公雖籌劃深遠,然魄力不足,不足以成事。看的淺的,恐怕就當真以為主公刻薄寡恩,兄長屍骨未寒,就把將